“要,”向遙點頭點頭,“加一個蛋,一根火腿。”
她跟在林枝予身後去廚房,靠在門邊看他系圍裙熱鍋煮麵。
“可不可惜我就不說了,生活差距很大吧?”
“嗯,”林枝予想起什麼笑了,“跟你剛來的時候可能差不多吧,那時候年紀小,我會有點暴躁,所以到現在,我在鄰居們那邊的風評都不太好。”
“你笑什麼,”向遙把手揣在袖子裡,莫名其妙,“我又沒有暴躁。我可有禮貌了。”
“你有啊,”他瞥她一眼,“不說話的時候其實臉很臭,心情不好都寫在臉上,一跟人搭訕就熱情起來了。假開朗,很有意思。”
“……”向遙半信半疑地摸自己臉,“這麼明顯啊?不可能吧?”
“嗯,”林枝予很確信地點頭,“每天看起來都很有鬥志,雖然不知道幹架的物件是誰。”
“……”
向遙靠在牆壁上,把自己扭出了廚房。
“你說我壞話,你今天洗碗吧。”
“這也叫壞話,我撤回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向遙說,“我不想洗碗。”
“你們家的規矩可真變通。”
過會兒林枝予端著兩碗麵條出來了。
“過兩天天晴,你有空的話,我帶你去個地方。”
向遙在飯桌邊等著,好奇問:“哪裡啊?”
“昌平公園。”
林枝予把加蛋加火腿的面放在她面前,熱氣蒸騰了一臉。
“每年冬天會有天鵝飛到南榕過冬,有一小部分聚在昌平公園的海灣裡。你問我以前的事我才想起來。剛來南榕那會兒,我不愛去學校,也不喜歡待家裡,外頭好一點,所以就愛自己亂逛,那時候發現的。”
“天鵝,”向遙睜大眼睛,震驚,“每年都有嗎?”
“嗯,今年也有。”
“你會每年去嗎?”
“沒有。剛開始總去,我還記住了一隻脖子上有黑色羽毛的天鵝,它好像認識我,每次我去都會跟著我。”林枝予帶著點回憶糗事的好笑,“那時候很幼稚,還給它起了個代稱叫拉赫,只是第二年就沒再看到它了,所以後來我也沒再去過。”
林枝予沉默了一下,說:“之前總是看你不太開心,我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大概明白了一點。南榕不是什麼很好的地方,我自己也並不喜歡,但我還是想,能讓你待在這裡的時候,盡量有些好一點的回憶。”
他半天沒等來向遙的迴音,只是看她坐在對面直直地瞧著自己,頓時不自在。
“你別盯著我不說話,很怪。”
向遙目光灼灼:“我是在想,要不要賭一把。”
“?”林枝予沒懂,“什麼。”
“今天天氣預報說,明早有雪後日出,”向遙撐著下巴,迷朦著眼睛看他,“你想看日出嗎?別等以後了,我們去昌平公園看日出吧,等太陽升起來,就去找你的拉赫。”
林枝予的筷子脫了手,他反應很快地在落地前接住,坐好時臉色還是茫然且匪夷所思的。
“你瘋了?”
“怎麼了,會死嗎。”
“……會很想死。”
林枝予喃喃,起身到窗邊開了一條縫,風雪立刻爭先恐後地湧進來,吹散了一屋子暖氣,惹得人一陣哆嗦:“現在是暴雪。”
“那就是死不了,”向遙說,“所以你想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