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事件的交叉線
向遙抱著杯子,鼻尖都是血橙和小麥的香氣,陶瓷杯的熱氣一點一點在暖化掌心,連帶著理智也逐漸回巢。 “啤酒裡加紅棗枸杞,”她有些好笑地看著杯子裡的材料,但仍舊笑不出來,只僵硬地扯動了嘴角,“這算心理安慰嗎?” “隨手放的,”林枝予說,“總歸沒壞處。” “是比單純加熱好喝多了,謝謝。但我今天就不給你講題了,留到明天一塊兒講行嗎?” 她這會兒正坐在林枝予身邊,面前攤著他的數學題,但腦子轉不動一點。 “不行。” 林枝予捏著筆,漫不經心地計算,寫完最後一行去對答案——算得沒錯,這才繼續說話。 “因為用不著。顯而易見,我成長了。你今晚早點睡吧,我一會兒走的時候會輕一點的。” “行,厲害,”向遙沒忍住垂下頭,鼻腔溢位一絲笑意,繼而又有些不自在,“……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放心,”林枝予偏頭看她一眼,打量她神色,“隔音還不錯。我只是隱約聽到你打電話的情緒不太好,具體的聽不到。” 他目光落在向遙手心的空杯子上:“要再給你加一點嗎?” “嗯,謝謝,”向遙遞過去杯子,“太需要了。” 林枝予用手去探了探,玻璃茶壺裡的也已經涼下來,於是重新按下加熱,令人安心的咕嚕聲便開始在屋內回響。 向遙目光跟著他的手遊移,取杯子、熱茶、拿筆、算題…… “你手上的凍瘡都好啦?” 白而細長的手上指甲修剪很幹淨,原先的瘡口都已經消退了,只剩下面板還留著淡淡的粉色。 “嗯,多虧你的藥膏。” “藥膏還在嗎?”向遙問,“那輪到我用了。” 林枝予一頓,很莫名地看她一眼:“你怎麼了。” “我耳朵凍了!”向遙最近耳朵發燙發紅,捏一捏就一陣癢,嚴重程度倒是完全比不上林枝予。 “……”林枝予顯得很無語。 “你……”他從書包裡翻出膏藥遞給她,略微湊近了一些觀察她的耳朵,“你每天穿這麼多,為什麼會凍?” 向遙是個很會保護自己的人,剛入冬的時候在戶外就必備圍巾手套帽子和耳罩,現在裝備大升級,不僅加了口罩,而且買好了那種加絨加厚一體三件套的…
向遙抱著杯子,鼻尖都是血橙和小麥的香氣,陶瓷杯的熱氣一點一點在暖化掌心,連帶著理智也逐漸回巢。
“啤酒裡加紅棗枸杞,”她有些好笑地看著杯子裡的材料,但仍舊笑不出來,只僵硬地扯動了嘴角,“這算心理安慰嗎?”
“隨手放的,”林枝予說,“總歸沒壞處。”
“是比單純加熱好喝多了,謝謝。但我今天就不給你講題了,留到明天一塊兒講行嗎?”
她這會兒正坐在林枝予身邊,面前攤著他的數學題,但腦子轉不動一點。
“不行。”
林枝予捏著筆,漫不經心地計算,寫完最後一行去對答案——算得沒錯,這才繼續說話。
“因為用不著。顯而易見,我成長了。你今晚早點睡吧,我一會兒走的時候會輕一點的。”
“行,厲害,”向遙沒忍住垂下頭,鼻腔溢位一絲笑意,繼而又有些不自在,“……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放心,”林枝予偏頭看她一眼,打量她神色,“隔音還不錯。我只是隱約聽到你打電話的情緒不太好,具體的聽不到。”
他目光落在向遙手心的空杯子上:“要再給你加一點嗎?”
“嗯,謝謝,”向遙遞過去杯子,“太需要了。”
林枝予用手去探了探,玻璃茶壺裡的也已經涼下來,於是重新按下加熱,令人安心的咕嚕聲便開始在屋內回響。
向遙目光跟著他的手遊移,取杯子、熱茶、拿筆、算題……
“你手上的凍瘡都好啦?”
白而細長的手上指甲修剪很幹淨,原先的瘡口都已經消退了,只剩下面板還留著淡淡的粉色。
“嗯,多虧你的藥膏。”
“藥膏還在嗎?”向遙問,“那輪到我用了。”
林枝予一頓,很莫名地看她一眼:“你怎麼了。”
“我耳朵凍了!”向遙最近耳朵發燙發紅,捏一捏就一陣癢,嚴重程度倒是完全比不上林枝予。
“……”林枝予顯得很無語。
“你……”他從書包裡翻出膏藥遞給她,略微湊近了一些觀察她的耳朵,“你每天穿這麼多,為什麼會凍?”
向遙是個很會保護自己的人,剛入冬的時候在戶外就必備圍巾手套帽子和耳罩,現在裝備大升級,不僅加了口罩,而且買好了那種加絨加厚一體三件套的帽子,耳朵脖子腦袋都能護住。每天從頭發絲裹到腳尖,不熟悉的人在室外壓根認不出她是誰。
“不知道,自從感冒好了以後,沒多久就凍了。之前說大話了,我可能還是適應不來南榕的天氣。”
她覺得林枝予生日那天說的很對,很多事情,許願——或者說意念是左右不了結果的。
他嘆氣:“一會兒可以把你的白板改一改:林枝予要監督向遙抹凍瘡藥。”她有點鬱悶地抹著藥,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林枝予。你有搞砸過什麼事情嗎?”
“有啊,”他想了一下,很平靜地說,“高二的時候做大掃除,把香蕉皮掃到了視察領導的腳邊,他摔進了醫院,教導主任給我們班扣了分,聽說班主任的工資也被扣了。”
向遙腦海裡畫面感很強,沒忍住笑了:“然後呢。”
“然後我就再也沒掃過學校了,值日生名單裡都沒我了。”
“……這真算搞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