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敢肯定自己臉部肌肉一定很僵,表情也一定很古怪,再配合上今天這對熊貓眼,真不知道陳闖會怎麼想。
“早。”他故作鎮定地下樓,雙手插進羽絨服,“睡得好嗎。”
陳闖瞥了他一眼,那意思像是問他哪根筋搭錯了。
“……”昨晚是我的幻覺?
在他的注視下陳闖蹲在爐膛邊,拿一根火鉗往外掏爐灰。
“問你話呢,”蔣言略顯尷尬地走過去,嗓音沙沙的很好聽,“怎麼不理人啊。”
“沒想好說什麼。”陳闖頭也不抬,手上動作卻明顯收斂,避免爐灰沾上他的鞋。
“問你睡得好不好還要想?”
“腳。”
見他起身拿過掃帚,蔣言挪了下腿:“對了,今天什麼安排。”
“拓拓約我們看電影。”
“這裡有電影院嗎?”
“去鎮上看。”陳闖言簡意賅。
“什麼片子啊。”
“賀歲片。”
既然有拓拓一起,那氣氛應該還好,不至於太幹。而且出去看電影總比窩在家裡強,家裡又沒暖氣。
蔣言思頓片刻,點頭應允:“那咱們幾點出發?”
“吃完早飯去坐車。”
“那麼遠啊。”
“坐車你還嫌累。”怎麼這麼懶。
“是是是,沒你吃苦耐勞。”蔣言被他說慣了,根本不往心裡去,“要不洗點水果吧,咱們路上吃。”
商量好以後,兩人分工合作。陳闖做了一大鍋面條,劉燕才吃一小碗,剩下的他們倆分了。
出門往坐車的地方走,蔣言才發現尷尬已經不知不覺消失,昨天剛說了一些怪話的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他們還跟以前一樣相處。
鎮上沒有公交站牌,等車的地方都是大家口口相傳,一般就在哪個小賣部門口,或者學校門前、診所附近等等。
約摸十多分鐘,來了輛破破爛爛的小巴,裡面有售票員。
“兩個人,到汽車站。”
蔣言震驚地看著陳闖:“還要轉汽車?”
“不遠。”
“……”這個遠不遠到底是誰在定義啊。
掏錢買完票,兩人坐到司機身後的位置。蔣言依舊一頭霧水:“有必要跑那麼遠看場電影嗎?以前也沒見你有這個愛好啊。”
“拓拓想看。”陳闖淡定地說。
這人真的是太溺愛弟弟了,到了不講原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