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看著他的背:“幹嘛一直背對著我?”
“知道你臉皮薄。”陳闖淡聲。
其實也還好吧。
臉皮再怎麼薄也是成年人,不至於那麼靦腆,否則怎麼站上講臺。
“還不是太困,要不咱聊聊天。”
他扳了扳陳闖的肩,陳闖從黑暗裡轉過身,問他想聊什麼。
“都行。聊聊以後的打算吧。”
“沒打算。”陳闖說,“只想多掙錢。”
蔣言輕聲促狹:“那你可別得罪我。不過你放心,本人輕易不會開除你的。”
陳闖枕著手臂,沒有接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蔣言看了他一會兒,輕輕打了個哈欠。
陳闖給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說不清是電熱毯、熱水袋的功勞還是身邊躺著一個大活人的作用,蔣言非但不覺得冷,漸漸地還覺得有點熱。
躺了十來分鐘,他摸黑抽出手臂,過一會兒又凍得受不了,只能重新收回去。陳闖後背被他冰涼的胳膊捱了一下,蹙眉轉過身來:“還是冷?”
“沒有。”
陳闖一伸手把他撈到身邊:“現在呢。”
他嘴唇微微翕動,想發出一些聲音但是失敗了,最後在喉嚨裡嗯了一下,聽上去反而像感激。
有時候人很難解釋一些生理反應,比如莫名其妙的心顫和頭昏。他身體往下滑了一截,下半張臉都收進被子裡,呼吸持續加溫。
陳闖翻身盯著他,想起自己晚上還帶他出去了一趟,心一緊。
“真感冒了。”
“沒有。”
“我摸摸。”
手貼到額頭,掌心溫度不對。
陳闖臉色微變:“這麼燙。”
“正常,被子裡太熱了。”
“那你還縮得像個烏龜?”
“你別管我了,我真沒事。”
“我也不想管你。”陳闖嗓音低啞,像是有些不悅,“熱就把褲子脫了睡。”
“……”蔣言說,“突然覺得也還好。”
不管怎麼樣,反正也湊合睡著了。
半夜感覺有誰把自己劉海撈起來,掌心挨自己額頭。蔣言下意識知道是誰,但抵擋不住睏意。他半夢半醒,沒有睜眼,身體往熱源靠了靠:“還不睡……”
被他靠過來的身體僵了一瞬,人慢慢撐起來,一隻手撐在他另一側,自下而上看著他:“你這樣我怎麼睡?”
面板微微摩擦,像電流,即使沒有真正的觸碰,同樣讓人慾罷不能。
感覺有壓抑的呼吸拂過自己鼻尖,蔣言頭偏了一下,嘴唇蹭過另一處熱源,下一秒就被人扳住臉——
唾手可得的距離,對方的氣息卻驟然暫停,身體也強壓著撤回了原位。
不一會兒,蔣言在熟睡中舒展四肢,小腿緊緊挨著陳闖。緊接著床靠外那側深深一陷,陳闖下床去了衛生間。
怎麼不親,我問你怎麼不親,問你呢,說話,怎麼不親,你很棒但是怎麼不親,你有老婆但是怎麼不親,說話,怎麼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