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把毛巾重新罩在頭上,依言坐到一張憑空出現的木凳上,腳一伸進去就是一激靈:“這麼燙!”
“不然怎麼叫泡腳。”
“幫我加點兒涼的…………我的腳快熟了。”
眼看他的腳背被水燙得發紅,陳闖止住笑意,給他端了些涼水,“自己加。吹風機在衛生間,我去給你拿出來。”
加完水蔣言才重新把腳伸進去。
嗯,舒服極了。
就這麼一邊泡一邊玩手機,涼了加熱的熱了加涼的,半個多小時他才意猶未盡地擦腳。
“陳闖你看我的腿。”
小腿中間有條清晰的界限,上半截是白的,下半截是紅的,看得他自己都忍俊不禁。
“半輩子沒泡過腳?”
蔣言悶頭笑:“不是,效果怎麼這麼明顯啊,我不會截肢吧。”
陳闖懶得接這話,說:“我只知道再不吹頭你要感冒。”
“這就去。”
蔣言倒完水去了衛生間。
吹風機嗚嗚地響,陳闖斜坐在椅子上看手機,眼皮都沒有往那邊抬一下。
不一會兒,聲音停了。
蔣言回到屋裡披上羽絨服:“待會再睡吧,我看會兒書。”
說著便走到行李箱前,蹲下來找自己帶的兩本書。找到以後站起來,視線剛一轉過去便頓住了。
陳闖面朝白牆站在床邊,兩隻手正在解迷彩褲的扣子和拉鏈。
他解開的瞬間蔣言匆匆低下頭。
“去洗澡啊?”
只聽陳闖有些敷衍地應了一聲,腰前敞開,褲子沒再往下。他一邊脫毛衣一邊說:“電熱毯我開了,坐過來看。”
“嗯。”
只聽見答應沒聽見動靜,陳闖回頭,見蔣言站著不動:“咋。”
咳。
餘光仍然能見到大敞的拉鏈和緊繃的腹肌。蔣言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掀開被子一角坐到床上,假模假式翻了兩頁,成功掩飾尷尬。
陳闖洗澡快,不過十分鐘就回屋,開啟衣櫃換了件睡覺穿的舊t恤。蔣言全程目不斜視,如饑似渴地看書。
陳闖問:“還不困。”
“還成。”
“那我先睡了。”
起早去接他,又燒火做飯,是個人就累。
陳闖掀開被子躺到他旁邊,刻意沒挨著他,並且轉過身去。
蔣言轉頭看了一眼,見陳闖後背空空蕩蕩的,容易灌風,就用手把被子往下壓了壓,不過收效甚微。
“算了,我也不看了。”
抬手關燈躺平,他把書推到枕頭下面,腳伸直,腳心忽然碰到一個燙鼓鼓的東西。
“你灌熱水袋了?”
“你不是怕冷。”
“把熱水袋給我了,你不冷啊?”
“有電熱毯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