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闖目光直勾勾的帶著火氣。
足足三秒鐘沒人說話,接著蔣言視線下移,注意到還被對方握住的手腕,趕緊往外抽,結果陳闖一使勁,立刻就抽不動了。
“疼!”蔣言低呼。
陳闖把手鬆開。
蔣言逃似的收回,正色道:“你再這樣我生氣了。什麼事不能用嘴講道理?這樣直接動手很不禮貌。”
“誰讓你笑點那麼低。”陳闖平聲。
“我笑點低也不行?”
“不行。”
他還有理了!
回到客廳,蔣言越想越過不去。
剛才那一瞬間不僅膚色差很直觀,力量也很懸殊。如果哪天陳闖硬抓著自己的手不放,自己根本就掙脫不了。
蔣言一邊轉著被握疼的腕,一邊盤腿盯著廚房那道身影,試圖用眼神審判他鞭笞他。
飯做好,陳闖相當自覺地坐到旁邊去吃,沒跟蔣言同桌。蔣言想好的一套攻防一體話術沒派上用場,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食慾似乎也跟著大減,飯只吃了小半碗,菜更是沒嘗多少。
“飽了?”陳闖掀眼。
他懨懨地嗯了聲,還不忘挑刺,報一箭之仇:“蘆筍炒得太老了,不太可口。”
“這不愛吃那不能吃,身體能好得了?”
“體質是天生的,能怪我嗎。”
放下碗筷,蔣言回客廳看電視。看著看著愈發疲乏,就斜靠著打瞌睡,眼皮要合不合的。
陳闖從廚房出來過兩次,一次是把垃圾拎到門口,另一次是問他還有什麼要做的。
“沒有,你走吧,下午我吃剩的就行。”
視線在他臉上觀察數秒,陳闖淡聲問:“上回讓你給我配把鑰匙,你配哪去了。”
“配好了,在鞋櫃上面那個盤子裡。”蔣言說,“好好保管啊,我走了兩公裡才找到一個配鑰匙的地方,丟了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兩公裡說得跟馬拉松一樣。
下樓扔完垃圾,陳闖回頭看了眼樓上,窗簾被蔣言拉上了。
回到工地,大家還在忙活,二叔喊他幫忙,他脫了上衣加入。二叔見狀嘴一咧,蹲回樹蔭下邊兒悠哉悠哉地接著啃西瓜。
“大家夥加把勁兒,進度不等人吶,哎。”
陳闖瞥他二叔一眼,想不通二叔怎麼能生出拓拓那麼懂事的娃,拓拓又怎麼會攤上這麼個爹。
“你瞅我幹啥?”
“瞅你像個傻叉。”旁邊一個工友替大家說出了心聲,當然嗓門還不足以讓傻叉本叉聽見。
幹著幹著活,雞蛋黃似的太陽掉到地平線以下,換成霞光鋪滿工地。二叔翹著二郎腿,一邊欣賞夕陽,一邊喊陳闖給自己拿根冰棒。
陳闖拿給他,隨口問:“拓拓人呢。”
“家裡蹲著呢,說是要溫習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