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根據之前的觀察,謝啟的癖好本來也和那種常規的受虐不太一樣。
不一樣,但根本上肯定還是有共通之處的。聞絳垂下眼睫,指尖戳碰謝啟的後頸,他碰到自己給謝啟戴上的項圈,然後越過它又往下了一點,謝啟喉嚨裡發出點含糊的聲音,似是終於受不了了,啞著嗓子開口:“......能舔了嗎?”
聞絳說:“忍著。”
連續觀察了兩天,聞絳已經能得出不少結論,謝啟本人好像沒什麼自覺,還認為他目前的行為都只是順勢而為,做不得數,如果問對方是否有受虐的癖好,聞絳猜謝啟大概會露出複雜的神情,最後憋出個“沒吧”。
但自己先前好聲好氣地問謝啟能不能接受這個,接受那個,謝啟不太自在,我行我素地強硬命令他,他倒是放鬆許多,也更容易接受並因此興奮,說他完全沒有這種癖好,同樣談不上。
聞絳覺得這有些像“培養”。
謝啟在一點點的發生變化,他直到昨晚還會對下跪的行為感到別扭,今天就已經跪得很順利,也不知該說習慣可怕,還是對方著實很有這方面的潛力。
癖好是否可以像栽花種樹一樣培養?謝啟的培養上限又會在哪裡呢?聞絳其實有些好奇。
謝啟低聲喘著粗氣,難耐地扭動了一下身子,聞絳察覺自己的鞋尖碰到了對方褲子的布料,等待聞絳思索的過程對於謝啟而言太過難熬,不知不覺間,聞絳的腳被置於對方的雙腿之間。
並不柔軟的,緊繃的肌肉,貼合著踝骨。
聞絳抬起右手,手裡拿著的牽繩因此緊繃,拽動著強行讓謝啟抬起頭來。
“......”謝啟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再次重複著做出請求,他其實已經重複了這句話很多次,但聞絳一次都沒答應:“求你。”
一次比一次幹脆,也一次比一次反應更強烈一點,到了這一回,在謝啟說出口後,聞絳就能察覺自己碰到的部分發生了一點變化。
於是聞絳終於笑了聲說:“可以了。”
相比謝啟,他瞧著衣冠楚楚,卻全然不打算再做些什麼,被綁著的人只能自力更生,聞絳鬆了牽繩的力道,謝啟就立刻低下頭去,用牙齒咬住了衣服的布料。
......太矛盾了。
燥熱的慾望先是得到了平息,然後接著變成更猛烈的燎燃之火,實在很難想象自己會因為這種行為而感到滿足,但現實似乎就是如此,謝啟無法給自己的身體反應找任何藉口。
聞絳......實際有沒有施虐的癖好?謝啟忍不住想,他也得不出肯定的答案,但至少能夠肯定的是,聞絳並不討厭這種事,自己的一些行為,或許還可以取悅到聞絳。
後頸和頭發被溫熱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讓謝啟感到種難言的酥麻,就和把自己當成椅子時一樣,之前面無表情地騙自己吃了特別辣的餅幹時一樣,謝啟能從聞絳的一些話語和反應裡,感受到對方的一種淺淡的愉悅。
而這些時候的聞絳,跟之前躺在床上沒有防備的睡覺的聞絳,以及會強硬命令自己的聞絳,給人的感覺都各不相同。
上方傳來很輕的嘆氣聲,謝啟滑動喉結,把頭埋得更低。
聞絳覺得舒服時也會發出些聲音,不是那種嬌媚婉轉的呻吟,更像將全身泡在了一池溫泉裡,又像趴在桌上午睡睡醒後,沐浴在春日陽光下慵懶地伸腰時會發出的聲音,謝啟以此來判斷自己做的是否優秀,本能地學會了調整。
比起酒店時,聞絳最近還更“任性”了,如果謝啟做得不算好,聞絳就會揪住他的頭發,強硬改變他的位置,或者直接把他的頭按到更深處,還可能會加重腳下碾他的力道作為示意。
謝啟做不到阻止對方,畢竟會出現這種行為,原因就歸於他自己,如果他沒有誠實的因此變得興奮,如果他真的討厭,聞絳肯定就不會這麼做了。
真矛盾啊......謝啟又一次想到這道難解的命題,因為覺得可愛,覺得誘人,所以忍不住想要滿足對方的要求,和就是很難違抗對方的命令,好像即便沒有項圈,脖子上也拴著無形的韁繩,被拽一下身體就會想要按照對方的心意移動,其表面得到的結果一致,內裡的邏輯卻截然不同。
各種感情和慾念混在一起,自己現在在做的,究竟是一種帶有進攻性的,想將對方的全部都拆吃入腹的貪婪品嘗行為,還是一種......忍不住想要臣服的侍奉,謝啟搞不明白,他尚未學會如何處理這種矛盾。
但,唯獨有一件事毋庸置疑,聞絳覺得舒服,發出滿意的輕嘆,這聲音傳到耳裡,就會叫他本能地把頭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