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萊昂內爾第一次打斷了他:
“這個專案我保證,我保證。一切都會非常順利,毫無?意外。”
“毫無?意外?”他重?複唸了句,深深看了萊昂內爾一眼,展顏一笑,舉起酒杯輕輕碰了碰,“看來你非常自信。真是神奇的風水學?說。”
兩人的對話在觥籌交錯中繼續,林不凡流露出了投資的意願,前提是需要先去那塊地皮親自考察一下再做決定。
“沒問題!軍營那邊馬上就要撤走了,到時候我會提前聯系你的。” 事情談妥,萊昂內爾帶兩人出了包廂。
一踏入喧囂的舞池,他便?自然而然攬著位漂亮的女士往舞池走去。
即將融入舞動的人群時,他回?望兩人揚了揚眉,帶著絲難以捉摸的曖昧,笑道:“我就不給你安排人了,玩得開心~”
林不凡與步繁面面相覷,往角落走去。
他們?看到了梁鑫,而他身邊坐著的旗袍女人,正是梁莎。兩人相談甚歡,看著像舊識。
不過在林不凡看來,眼前的梁鑫活像一隻開屏的孔雀,竭力在對方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而梁莎——她在撩撥梁鑫。
他眨了眨眼睛。好像不太適合打擾呢……所以還是打擾一下吧。
“梁先生,這位是?” 他自來熟地坐到了兩人對面,笑眯眯地問道。
梁鑫似乎顧忌著什?麼,嘴唇動了動,但話語才剛到嘴邊就被梁莎接了過去:“先生好,我叫梁莎,從玉花館來的。” 她嫵媚地笑了笑,說話異常直白。
林不凡不是當地人,自然不知道這玉花館是什麼地方,但是看兩人這幅姿態,也能猜到個大?概,想必是那種風月場所。
梁莎好像陪人喝了不少?,四?人聊了一會兒,許是酒勁上頭,她枕著自己?的右臂趴到了桌上,迷離的雙眸一會兒左看看,一會兒右瞧瞧。
“梁莎?你醒醒,沒事吧?” 梁鑫眉頭微蹙,一臉憂色地喚了她一聲,她便?看著對方笑,一直笑,再也移不開眼。
梁莎是真的醉了,絮絮叨叨地對著梁鑫說了很多,很多,似乎全?然忘卻了這個僻靜的角落裡還有著林不凡和步繁的存在。
“我家裡啊,窮得叮當響。兄弟姐妹一大?堆,我是最大?的。我以前最疼老么了,那孩子打小就聰明,將來一定有大?出息。
後來……我爹孃都丟了工作,家裡實在揭不開鍋,就把我送到了玉花館。不過我每年都會拿著攢下的錢回去補貼家用。
我記得,我第一次回?家的時候,老二老三?老四?都不見了,娘說是跟著爹下海去了。
我心裡怪難受的,我也可以陪爹幹活,我也可以吃苦,為什?麼就把我送到館裡?
我又?問老么去哪裡了,娘說送出去讀書?了。人心果然是偏的,娘是偏的,我也是,這會我又?不覺得難受了。
我高興啊,家裡出個讀書?人多好,還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供出來的。
娘一直對我很好,特別?好。
我到家的時候,娘做了一大?桌菜招待我,摸著我的臉哭,說委屈我了,說我太辛苦了。
我心裡特別?感動,但我是真的委屈,是真的辛苦,我沒說話。可能也是有點賭氣吧。
我和娘說說家常話就分開了,我心裡很捨不得,但是沒有辦法,我得走了。
只是走到路上才突然想起來,我手腕上的金鐲子被娘摘了看去,沒有拿回?來。
那鐲子是個貴客剛給的,這麼回?去被問起來怕是要讓人以為我怠慢了他。我便?想著,去討回?來吧。
我走回?家門口,聽到我娘她說……
她說,總算是走了,這次給的錢怎麼這麼少?,真是沒用的東西。
也不止這一句吧,她絮絮叨叨數落了我很久,比我在別?的地方聽到的話還要傷人許多,只是我聽不太清,當時耳朵嗡嗡的,像是出了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