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一盞盞倒退,
心事卻往前飛。
你問我終點站還有多遠,
我卻想這路沒有結尾。
晚風在耳邊說謊,
說我們只是偶然同往。
可心跳聲太響,
洩露了,不坦白的嚮往。
沉默比廣播更清晰,
餘光裡你在整理,
被我風吹亂的發尾,
像整理未說出的秘密。
要不要換個座位?
靠近些,或裝作熟睡。
這距離算不算犯規,
讓晚風來判我的罪。
晚風在耳邊說謊,
說我們只是偶然同往。
可心跳聲太響,
洩露了,不坦白的嚮往。
到站了,該往左往右?
你低頭,說再見太舊。
不如明天再搭這班車,
繼續這,未完成的藉口。
沈敘白拉著行李箱到樓下,穿過一條狹窄的走廊,推開盡頭的木屋,迎面是落了花的梨園,他深吸一口,甜蕤的花香四溢,將他包裹在裡面。
路燈投射下的黃光引得飛蛾撲稜稜地飛,不死不休般撞著燈罩,黃光鋪散在拉桿箱上,為淡黃色的箱身裹上一層橙紅的外衣。
路燈下的紅色拉桿箱,但顏色淡了些,像極了被流水沖散的關系,他垂頭看著手中裝下全部生活的行李箱,心想,回家了。
接著有些感慨,印象中有幾年不見了,不只是覺得生疏,還有一點東西碎在這裡,飛機從頭頂掠過的轟鳴聲漸行漸遠,沈敘白將視線緩緩移到眼前。
他提起行李箱穿過被梨花壓低枝丫的梨園,隱身於一片梨花的盡頭。
閃光燈一亮一滅,是開場和落幕。
有一雙蒼老的手,推開了門,推出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