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真沒想到，顧曜也是gay，我還以為他是個鐵直男呢。”
“別說，他跟宋知杳真配啊，顏值都這麼高，身高差也剛剛好，性格剛好一個開朗一個慢熱，完全互補了！”
“同意同意。學校這麼多追宋知杳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答應跟人約會吧？你說他們今天約會完，會不會就官宣了啊？”
“不知道，但我願意用我十斤肉來換他們今天的浪漫初吻。”
許蘅腦海裡似乎有什麼龐大的東西轟然倒塌，震得他産生了耳鳴，也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怔怔地望著對面的兩個女生，目光卻早已不知落在何處。
兩個女生聊了好半天才發現許蘅在看她們，立馬尷尬地收回手機，不好意思地嘀咕著什麼，接著其中一個站起來端起飲料朝許蘅舉杯，羞澀地說：“那個，許蘅同學，你好，我是信工學院的陳珊，很高興你能來這次聯誼。”
許蘅沒有反應，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鍵。
“許蘅同學？”陳珊又喊了一遍。
仍然無反應。
陳珊尷尬地看著他，手上的杯子舉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團支書發現許蘅的不對勁，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把他拉回神，小聲道：“幹嘛呢班長，人家跟你舉杯呢！”
許蘅反應過來，端起自己的杯子跟女生碰了一下，也沒在意對面還想說話的意圖，猛地一口就把杯子裡的酒喝光。
女生表情僵了兩秒，端著自己的飲料喝了一口，鬱悶地坐回去。
團支書笑呵呵地圓了場，然後湊近許蘅小聲問：“你咋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昨晚沒睡好？”
許蘅也沒看她，只說沒事，心思卻早已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團支書端詳了他一會兒，又說：“是不喜歡聯誼？但你也別想的太嚴肅，聯誼的‘誼’是友誼的誼，不是相親會，沒讓你一定要跟誰看對眼。主要是為了促進兩個學院之間的友好往來，雖然你是被迫來的，但好歹給個面子，別這麼喪好不好，多跟大家說說話，發揮一下你社交王的能力。”
許蘅略微僵硬的偏過頭，沒什麼情緒地看她兩秒，點頭“嗯”了一聲。但他還一言不發地悶坐著，拿出手機不停的重新整理朋友圈，反反複複點進宋知杳的頭像，又去學校論壇翻帖子。直到翻到一個帖子裡同時有顧曜和宋知杳的名字時顫抖著點進去，看到有人發了他們並肩一起走在步行街的照片，而評論全是“約會”“相配”“官宣”的字眼。
許蘅猛地起身，動靜大得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馮瀟奇怪地問：“咋了？”
許蘅重重幾個呼吸後，語調不穩地說：“我、我去洗手間。”
“你不是才去了嗎？”團支書疑惑地看著他。
“我——出去透下氣。”
許蘅腦子很亂，想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能讓他一個人冷靜下。他知道自己在這種聚會上突然離開很不禮貌，但是他實在沒有任何心思和耐力留在這裡。
團支書看他神色確實不好，主動幫他解困：“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要不你先回去？”
許蘅連點幾下頭，“嗯，不太舒服。抱歉各位，我先回去了。”
有人雖然遺憾，但還是不強求，跟他說早點回去休息。
“那你一個人回去可以嗎？要不在外面休息下，等會兒跟我們一起回去？”一名同班同學關心道。
許蘅神色惶然，眼仁顫抖著也不知道在看哪裡，顯然心思已跑遠。他搖了搖頭，說：“不用，謝謝，我能自己走，大家玩得愉快。”
“你真的行嗎？”馮瀟站起來要扶他，他一直在和喜歡的女生說話，沒有注意到許蘅的異樣，剛一看，才發現他竟然一個人喝了好幾罐酒。
許蘅的酒量說差不差，說好也不算好，但那些量稍微情緒上點頭，也夠他醉了。而許蘅明顯今天有心事，不怎麼說話，也沒露出一個笑容。
“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馮瀟一狠心，在愛情和兄弟的安全中，還是選擇了兄弟的安全。
“不用，我沒醉。”許蘅放下他的手，按著他肩膀坐回去，勉強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你跟他們玩。”
馮瀟本還想再勸一勸，但見許蘅堅持的樣子，最後又叮囑了句；“那你——注意安全，有事跟我們說。”
“嗯，到宿舍給你資訊。”
許蘅顯得很急，這句話都是邊走邊說的，而一說完就像是趕時間似的猛地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