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
兩人坐在同一空間裡,空氣透著一股尷尬的和諧。
沈望叔猶豫著如何打破這尷尬,想了又想,問:“裴行山,你喜歡爬山嗎?我們去爬山吧!”
裴行山:“?你確定?”
沈望叔想得簡單,既然靜不適合他們,那動起來總好點吧?
況且爬山的話,他飄不就行了?
這有什麼困難的?
對裴行山來說才算困難吧。
他肯定的點點頭。
兩個小時後,沈望叔仰頭看向前邊氣不喘心不跳的裴行山,又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長長的階梯,努力往上升,站在他面前,滿眼不可置信的問:“你不累嗎?”
裴行山看向他:“你累了?那前邊有座,去歇一歇?”
沈望叔剛想脫口而出“不累”,但看著裴行山面不改色的臉,一時間沒有膽量保證自己還能繼續飄這麼長的路,於是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行,我累了。”
回程途中,沈望叔輕松很多,直接從裴行山身旁一溜煙的掉下去,飄得比飛還快。
等到裴行山到山腳,沈望叔正站在冰激淩店前眼巴巴的望著,口水流了一地。
見到他的身影後,兩眼發出刺眼的光芒,瞬間飄到他面前,改成眼巴巴的望著他。
舔一口冰激淩,沈望叔舒服的喟嘆一聲,眼睛快樂的眯起來,連背影都散發著滿足。
裴行山的目光化成溫暖的陽光,無聲的落在等他身上。
因著沈望叔聞到火鍋店的香味走不動道,他們的目的地又改成了火鍋店。
這倒是兩人頭一次一塊在外面吃飯。
鍋中的水波翻滾,熱氣升騰,模糊了彼此的面孔,卻無形中拉進了他們的距離——
吃飯的距離。
沈望叔:“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那個那個!!”
裴行山化作無情的撈菜機器,勤勤懇懇的負責裝滿他的餐盤。
回到家裡,沈望叔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眯起眼愜意得如同一隻吃飽喝足的懶貓。
玄關處的裴行山看見這一幕,笑了笑。
其實這樣,也很好。
或許是他逼他太緊了……
是他太心急了……
他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是嗎?
慢慢來吧。
誰讓他碰見的是個木頭腦袋呢?
木頭·沈看著頭頂的暖光,眼皮越來越重,感覺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裴行山放輕腳步,走到他身旁,垂眸輕聲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沈望叔。”
沈望叔哼哼的應了一聲。
“我喜歡你。”
事實證明,忍這種事情是很難的,話自己就會自己脫口而出。
沈望叔又輕哼了一聲。
兩秒後,他突然睜開眼,雙目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下五官深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