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
沈望叔把勺子一丟,將碗放在床邊,一副寧死不吃的樣子。
裴行山身子頓了下,也不管他,轉身就走。
留沈望叔在空蕩蕩的屋裡,一臉茫然目送他離去。
不對啊,怎麼會是這樣?
他的獅子頭,他的桂花糕,他的老鴨湯呢?
為什麼統統沒有?
哪怕只有一個也行啊……
他不想吃粥。
“小山啊,裴行山,裴行山,裴行山,裴行……”
人重新走到他身邊,就是臉有點黑。
沈望叔懂得寄人籬下的道理,扯起一抹笑:“小山啊,謝謝你給我準備的飯,辛苦你了。”
很好。
現在臉不黑了。
裴行山看著他,等他繼續說。
但空氣寂靜良久,他始終沒等到接下來的話,點了下頭走了。
沈望叔一碗粥吃的味如嚼蠟。
生無可戀的看著頭頂的木頭。
人怎麼能無趣成這樣?
這日子實在太無聊了。
他要出去!他要聽戲唱曲!!他要吃獅子頭!!!
心底憋著一股氣,一咬牙要起身,剛翻了個身,五髒六腑攪成一團,疼得他齜牙咧嘴,氣頓時散得一幹二淨。
算了,等好點再說吧。
他雙目無神的門口透進來的陽光西斜,夜幕慢慢降臨,不知不覺竟睡過去,連裴行山什麼時候進來收的碗都不知道。
再睜開眼,裴行山坐在離他不遠的凳子上喝茶,手裡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你在看什麼?”
裴行山聞言,轉過身來,手中的東西也出現在他的視野——一卷書。
“你還識字?”
沈望叔驚訝道。
這年頭識字的布衣不多。
當生計都成了問題的時候,請夫子實屬浪費錢財。
裴行山背過他,淡淡道:“上過兩年私塾。”
“那你怎麼……”
混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