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做吧,我也沒吃飽。”
“那,紅燒魚吧。”
他第一次給他做飯,做的就是紅燒魚。
但大晚上的,新鮮的魚哪裡好得?
裴行山只是點點頭。
換了目的地,行了四十分鐘,到目的地挑了一條最鮮活的一條。
瞥了一眼後座的那條魚,沈望叔猶豫著問:“魚是不是很難做?要不還是算了吧。”
“買都買了,久放不新鮮。”
沈望叔看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垂眸輕聲道:“謝謝。”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謝謝你帶我回家。
即便不知道你抱有什麼心思。
但裴行山是個好人,也會是個好官。
沈望叔低頭看著自己眼前的一片區域,即便餘光定在身旁的人身上。
對方動作稍微大一些,立刻心虛的將視線收回來。
某一刻,他視線忽然頓在自己的指尖上。
臉色猛的一變。
將自己的手翻來覆去的看。
“怎麼了?”
聽到身旁人的詢問,他下意識把袍子往下拽了拽,聲線繃緊,搖頭:“沒什麼。”
裴行山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一瞬,繼而重新看向前方,沒說什麼。
見他沒追問,沈望叔鬆了口氣,悄悄掀開袖子的一角看了一眼,手已經恢複原狀,動了動,沒什麼異樣,彷彿剛才手指透明得幾乎消失不見都是他的錯覺。
回到家,裴行山脫下外套直接進了廚房,襯衫袖子捲到手肘上方,露出一節肌肉線條分明的小臂。
進了廚房就開始忙上忙下,沈望叔難得沒離開,在他身邊打下手。
即便沒怎麼幫上忙。
錯把生抽拿成老抽,糖拿成鹽。
幸好裴行山多看了兩眼,這才沒毀了一條好魚。
沈望叔抿起唇,自知沒用,識趣的出了廚房,不幫倒忙了。
“沈望叔。”
被點到名字的沈望叔從沙發上彈起來,飛到裴行山身邊:“怎麼了?”
裴行山看著他:“幫我卷一下袖子。”
沈望叔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
就見他注視著自己,聲音溫和有力:“你可以碰到我。”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經過耳膜,流進心髒,遊覽一圈後遲遲不肯走,調皮的撞擊胸膛。
伸出的指尖也隨之微微顫抖。
“哦。”
卷的過程很短,但在沈望叔的眼中彷彿放慢了數倍,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人類的面板,對方滾燙的溫度透過指尖的毛細血管,傳導到身體的每一處,頭腦飛速加熱,耳畔都燒紅了。
幫完忙的他頭也不敢抬,飛速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