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訴衷腸
5.訴衷腸
見丁玫久不應聲，傅雲生便轉了話題。
他道：“我有一件事要請密斯丁幫忙。”
丁玫一口應下：“三少盡管講。”
傅雲生道：“其實說起來是一件家事。前些時候我從譽豐銀行買了一塊手錶，打算送給我的小妹妹。
買回來之後才聽洋行的人說，這一塊表原本是黃孟春訂的。手錶後來不小心摔壞了，也沒送出去。
這事後來被我母親知道了，疑心手錶是要送給他那姨太太的。黃孟春偷偷瞞著家裡人納妾，我母親很生氣，便拿話來問我，可我又哪裡知道？這便想請你偷偷打聽打聽，那塊表到底是他買來送給誰的，我也好回了我母親去。”
這理由說的有些不倫不類，但丁玫也不深究。
反倒覺得傅雲生肯同她講這些是受重用的意思。
丁玫道：“三少放心，這事我一定替你打聽了來。”
傅雲生道過謝便告辭離開。他往左手邊的樓梯走，已經上了兩級臺階又被丁玫叫住。
丁玫指著另外一邊笑道：“三少，該走這邊。”
傅雲生當自己走錯了路，朝丁玫點點頭，便走到另一邊去。到二樓往裡走，最外頭的一間房是化妝室。那間房半開著門，傅雲生推門走進去。
化妝室寬敞卻雜亂，裡頭一左一右並排擺著兩張大桌子，胡亂擺著一應粉霜、胭脂、口紅，鋥亮的鏡子釘在牆上。各色衣服首飾擺的亂七八糟，一眼便能認出是上臺表演的服裝。
傅雲生看這裡亂糟糟的樣子，是那些舞小姐裝扮的地方，桂香汝必不在此處。他正打算離開，卻見一人從門口鑽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那人朝屋內探頭，一雙眼睛在圓圓的鏡片下滴溜著轉，試探地朝屋內喊：“有人嗎？”
來人是邢逢年。他很快看見了鏡子旁邊站著的傅雲生，很是驚喜地走過來，笑道：“三少，真是好久不見！”
今日第三回聽人說這句話，傅雲生聽煩了，也不想接這個茬，隨口問他：“邢主編，你怎麼在這裡？”
邢逢年笑道：“我來找人。”
傅雲生嗯了一聲，當他是來找哪位舞小姐。邢逢年尚未成家，有幾位紅顏知己也不是稀罕事。
他點點頭，想開門出去，卻發現邢逢年的身體嚴嚴實實擋著門，正要開口請他讓一讓，卻聽邢逢年問道：“三少又是為何在此處？”
傅雲生本想說來找桂香汝，又想起桂香汝不喜此人。要是說出來他非要一起，倒是平白又惹桂香汝不開心。
因道：“我剛剛在樓下與密斯丁談話，轉眼沒瞧見人，便四處找找看。這裡沒有，我還是去別處找吧。”
邢逢年不理會，只自說自話：“三少沒露面的這些天，我擔心得很，簡直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邢逢年說得誇張，傅雲生猜他也應該是想打聽傅公館的情況，找個由頭提起罷了，因此只淡淡回了一句：“多謝掛心。”
邢逢年卻越說越動容，他直望著傅雲生的眼睛，語氣懊悔：“這些日子……我在外頭不通訊息，日日都在後悔。我真怕……是我害了你。”
傅雲生越聽越摸不著頭腦，不知邢逢年的話從何而起。正疑惑間，雲逢年朝傅雲生邁近了一步，傅雲生一下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香水氣味，這味道濃鬱到讓傅雲生聞不見他身上人的臭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