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正下方一排抽屜，其中一隻沒關嚴實，留著絲縫隙，像是被人開啟過。傅雲生走過去，拉開那隻抽屜，鬥裡面什麼也沒有，便又推回去。
他心裡帶著疑惑從書房出來，看著傅林便想問他事情，可傅林比他還急，搶先開口說道：“門口的衛兵都撤了！”
“撤了？是抓住真兇了唄。”傅雲生的心被別的事情佔滿了，連這個也覺得無所謂起來。
傅林道：“但是其他人也沒放回來，據說能打發的都打發了，年紀小一點的也被牙婆領走了。”
傅成章多疑，這兩年尤甚。發生被身邊親近之人投毒的事，不論真相如何，必定會對府內上上下下的人清洗一遍。
傅林唉聲嘆氣：“新買一批人回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呢！”
“你操心這個做什麼？”傅雲生笑他鹹吃蘿蔔淡操心：“且過一天是一天吧。”
傅林吧唧嘴巴：“三少，先看看這個再說吧。”
傅雲生接過傅林手裡的報紙，隨手抖了一下，傅林忙用手一指說：“您看這個。”
“南三省聯合都屬警察廳重要啟事。”傅雲生皺著眉頭讀，緊接著他便不出聲了，飛快地瀏覽完那一小則新聞，然後抬頭看著傅林：“段崇志死了？”
傅林用力點頭：“都登報了，那可假不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看秘書室都亂成一鍋粥了！”
段崇志是傅成章的親信，他的死對傅成章來說的確算是一個打擊。
但又如何能讓秘書室「亂成一鍋粥」？
傅雲生知道傅林話裡有話，門口的首位才撤走，這就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謠言，哼道：“有屁就快放。”
傅林小聲道：“我也是道聽途說，不曉得真假。三少，你還記得小寒出事那天，二姨太房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傅雲生皺眉回想，那天他剛剛到家就被叫到二姨太那屋裡，人滿滿當當站了一院子，屋裡屋外都嚴陣以待。
他記得二姨太哭哭啼啼提到一封信，二姨太不識字，她說她以為那封信是寄給傅書雁的，哪知從信封裡掉出來一塊黑乎乎的怪東西，正當其時有人躲在窗戶後面偷窺，傅成章抬手一槍打死了小寒。
因為死了人，又牽扯到投毒事件，大家都沒空去管那封信。
傅雲生道：“難道跟信有關？”
傅林神秘兮兮地點頭：“我聽他們傳說，信封裡頭掉出塊黑漆漆的東西，是段局長的耳朵，被燒焦了的耳朵！”
“當真？”這說法驚到了傅雲生：“報紙上說的是段崇志在執勤當中車禍身亡。”
傅林嘿嘿笑了一下：“真假我也不知，如今誰也不敢再傳什麼瞎話。”
傅雲生又問：“既是外頭人撤了，今天可有人出門了？”
傅林搖搖頭說：“是裡頭撤了，外頭可沒撤。後門和西側門都落了鎖。也弄不清到底是在搞什麼。”
傅雲生沉思片刻。段崇志出事，就不不不僅是家務事了，兩件事撞在一起，只怕是有人刻意發難。
他道：“如今裡頭的人撤了，外頭沒撤，可見並不是防著自家人，而是防著外頭的人來害咱們了。你也不用胡思亂想，管住嘴巴，幹好你的活計。”
傅林一聽立刻醒神，他道：“該不會是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