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沒有講話,將身體靠了過來,傅雲生變成了從背後被他完全摟住的姿勢。
黑色的手鐲貼在傅雲生的脖子上,他被奇怪的觸感刺了一下,伸手要摸,卻被阿秋的大手抓住了。
那鐲子一看就不值什麼錢,只是樣子瞧著古怪。傅雲生見多了好東西,好奇心也實在有限,並沒有執意要摸。
他一直閉著眼睛,看不到阿秋的表情,只是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也沒指望阿秋能回答。
迷糊間,他往阿秋的方向翻了個身,一下子變成了正面相擁的姿勢。他的手碰到了阿秋的後脖頸,再往前搭,碰到了清晰可辨的腹股溝。
微涼的身體包裹著一股烈焰。傅雲生似乎意識到有一絲不妥,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雙唇就被貼住了。
又涼又熱、又帶著一點青草的苦澀。傅雲生愣神間,對方的舌頭已經撬開牙關攪了進來。
傅雲生腦中一片空白,猛地打了一個哆嗦。那隻帶著涼意的手撫摸著他的肩膀,沿著脊柱向下滑,然後伸進了袴子裡面。
傅雲生被摸的很舒服,所以沒有推開。阿秋的嘴巴裡有一種清甜的苦味,像是小時候喝過的某種中藥。
他應該是中了熱毒,只有這個人身上的溫度才是解藥。他任由人吻著,彷彿一件無用的擺件,最好的結局是被人撫摸擺弄。
他發出放肆的聲音,還覺得不滿意,用力地按住阿秋的腰,將腿捲上去。
直到手指伸到臀?瓣之間,那?邦邦的先生的銅尺一般的東西,滾燙地抵住大腿,傅雲生方才如夢初醒。他一翻身坐了起來,抬手狠狠地扇了阿秋一巴掌。
傅雲生冷著臉,死死看著阿秋,眼裡盡是怒意:“你幹什麼?”
他用盡了力氣,在阿秋的臉上留下四個鮮紅的指印。阿秋眼裡流露出迷惑,不明白傅雲生為何發怒。
傅雲生咬著牙低吼:“你是什麼東西,怎麼敢……對我做這種事?”
阿秋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臉上一點心虛愧疚也沒有。
傅雲生提腳就來踹他。阿秋動作敏捷,往旁邊閃避過去。他赤著腳跳下床,一抬手揭起椅背上銀色的袍子,飛快地穿上。
阿秋個子高大,俯視著半臥在床上的傅雲生,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困惑。
屋內的動靜鬧得太大。
門外守夜的人到門邊輕輕敲了敲門框,問道:“三少,出了什麼事嗎?”
這一聲問話,讓傅雲生從憤怒回歸理智。
他咳了一聲,回身擰亮床頭的臺燈,朝向大門高聲說:“沒什麼,就是做了個噩夢。”
門外的人走開了,屋外又回歸安靜。傅雲生打算回頭跟阿秋算賬,一轉臉,卻發現人不見了蹤影。只有一扇靠北的小窗向上抬起,是他急匆匆走時候留下的痕跡。
傅雲生楞一下,繼而暴怒起來。他跳下床,赤著腳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伸手砸翻了桌子,茶盞墜地,雪白的瓷器叮鈴當啷碎了一地。
淡褐色的茶水潑到地上,暗紫色的地毯浸濕了一大片,留下大團大團黑黑的印子。
傅雲生用力地吸著氣,胸口猛烈起伏。憤怒、羞恥、不甘充盈著胸腔,他快要炸掉了。
他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槍,雙手攥緊,指頭勾在扳機上,槍口對準窗戶。
可外頭早就沒了人。
他真想對著這個人的腦瓜子來上一槍。
要是再讓他看見這個人,他一定要他再沒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