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好,很好,他掛了,寧遙站起身來,猛然鬆了一口氣,別接,拒絕她,就這樣,她有理由忘了他,恨他。
不到五秒鐘,寧遙又打了第二個,依舊是一樣的提示音,她擦了一把眼淚,刪掉了兩條通話記錄。
然後那天下午她在圖書館腦子短暫空白了兩個小時專心看文獻,直到吃飯時間,手機還是空空如也。
彼時鄺野落地仁川機場,修改入境卡,拿行李,更換手機漫遊卡,隨手將小卡裝進包裡,再也沒有找到過。
後來他也後悔過,怎麼就把卡弄丟了,不過想想他記得寧遙的號就行,但萬一她換了呢?一種失聯的恐懼讓他害怕,不過他知道她家在哪兒,總能找到她,這才稍稍安心。
張羅著給自己兒子訂婚的白女士,收到一封信,她寶貝兒子給她寫的。
【媽,我知道您肯定罵我,覺得我不聽您的話,您養育我這麼多年,我很感恩。】
【只是,人這一輩子總要找到點什麼,我想我應該去找一找自由,我到底為什麼活著,我不能就這樣平庸的過一輩子,我會死的,這與死無異。】
少爺口袋裡裝了幾萬塊錢離家了,他的朋友裴智源來機場接他。
週日,寧遙和同學去了酒吧,炸雞配燒酒,她神志不清,她渾渾噩噩,彷彿看到了一個跟自己前男友很像的人,放下瓶子就追了出去。
裴智源看到出來的姑娘很納悶,用韓語問候,“你怎麼了?”
她隨意擺擺手,眼角溢位淚花,“眼花了。”
看她狀態不太好,裴智源走過來用中文問,“你是中國人吧?”
見他中文說這麼好,寧遙清醒一點,“是啊,你中文真好。”
“我是中國人啊。”
“我陪你進去吧,怎麼喝這麼多。”
寧遙還是很警惕的,不讓他碰到她,裴智源也很有分寸,只是陪著她回去。
裴智源也彈的一手好鋼琴,幽默風趣,長的也像,模模糊糊中寧遙覺得自己認錯了人。
“你跟我前男友好像啊。”
“是嗎?你跟我前女友也很像。”
後來倆月寧遙像是服了致幻劑,望向他的時候總是在看向另一個人,裴智源也不介意,她們這段露水情緣,直到寧遙交換期回國,自然而然分手。
誰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寧遙給他留言,以後你要是回國,我請你吃飯。
……
介於現在這樣的情況,寧遙不知道該怎麼給裴智源回複,這世界怎麼這麼小,她沒有想到還會跟他再見面,更沒有想到他居然跟鄺野認識。
什麼抓馬的垃圾劇情。
要麼主動跟鄺野承認吧,或者躲一躲也可以,她就說她這陣很忙,那裴智源那邊怎麼應付?偷偷摸摸揹著自己男朋友跟前男友吃飯?給他知道了怎麼解釋?雖然說現在真的什麼也沒有,並且好幾年沒聯絡了,可是……唉,一想想自己曾經幹過的智障事情,寧遙恨不能化身一隻鴕鳥。
鄺野早起去車站接裴智源,還不忘給自己寶貝發語音,“寶寶,你起了沒?早安啊,我去車站接朋友,你記得吃早飯。”
寧遙把手機扣下,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現在根本沒有想好是先跟裴智源解釋還是先跟鄺野解釋。
救命啊,誰來救救她。
偏偏裴智源的訊息兩天了她都沒有回,當時為什麼沒把他刪了呀?
現在,他給她打電話了。
鄺野在車站門口等人,裴智源邊走邊給寧遙打電話,但是她沒接。
“嗨,看哪兒呢?這兒。”
裴智源看到鄺野,才把手機收起來過來擁抱,“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