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遙畫完一整張圖,很滿意,她時常有種想毀天滅地的危險沖動,憑什麼你把我逼成這樣,你活的好好的?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既然如此,我送你下地獄,我來打造屬於我的公平。
顱內爽過之後,寧遙接到了導師的電話,叫她下午四點半來辦公室,他領著她去給王老師道歉。
寧遙回複,“好的。”
下午導師領著寧遙到了王老師的辦公室門口,敲門進來,王老師冷哼一聲,也不說話。
導師陪著笑,“王老師,昨天是我學生口不擇言,她也不是故意的,孩子準備了好久,一時間情緒上頭,在所難免。”
“遙遙,快給王老師道歉。”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寧遙道歉,她從包裡拿出一沓紙來,“2018 年 4 月 29 日,文件創立。”
“2018 年 4 月 30 號,第一版大綱的記錄。”
“5 月 3 號,第二版大綱。”
“5 號,第一版初稿。”
“12 號,修改第一版的細節,命名為第二版。”
“19 號,第三版。”
“23 號,新增第一遍腳注,文獻。”
“26 號,第一次完稿……”
“截止您那天要,劉洋交給您的,還沒有改完,您也是搞學術的,知道一篇論文對一個學者是多大的心血,我只是澄清事實,維護我的權益,請您正視我的要求。”
“所以今天,我不道歉。”
說完,寧遙將證據放到王老師的桌子上,“我不求您肯定我,但求您正視我。”
之後她轉身離開了,留下她的導師半天沒緩過來,同樣沒有緩過來的還有王立民。
寧遙從辦公室裡出來,扔掉自己顱內高潮的“犯罪想法”圖紙,因為這麼個老登兒,搭上自己,憑什麼?
她要好好活著,死乞白賴的活著,今天還沒有輸液,回去睡個午覺,下午去醫院。
……
鄺野又開了一瓶酒,趙慕勸都不勸了,陪他一起喝,丁一帆在一旁看著,無奈的搖頭,“你倆我服了,要不你倆成一對兒?”
並沒有人搭理他,兩人反而越喝越上頭,開始互相吐槽起了自己的前任,頗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癲,癲點兒好啊。”
一直到傍晚,她倆其實沒喝多少,就顧著互相罵人了,丁一帆收拾完殘局,靠在吧臺邊刷起了手機。
“學哲學的都不是個東西。”
“誰說不是,尤其是研究德國的,更是臉都不要了,狠的沒邊兒。”
他忽然停住,看到了什麼,立刻小跑過來喊鄺野,“喂,我去,我去!野子你快看這個。”
鄺野一巴掌將他推開,“你也看懂胡塞爾了?”
“不是,你看這個朋友圈的截圖!”
“跟我有什麼關系。”
丁一帆舉到他面前,“劉洋,是劉洋啊,劉洋發的。”
鄺野神志不清,“劉洋是他爹的誰啊?”
“我給你念念,尊敬師長,親愛的同學,朋友們,我是 15 級的劉洋,在前天我犯了一個大錯,因為自己的懶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提交了自己女朋友的論文,我懺悔同時也認錯,堅決悔改,也請大家監督,杜絕學術不端行為。在此懇請我的女友可以原諒我,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改正。”
“我去,他抄襲寧遙論文了!”
鄺野眼神一下子清明,“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