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來點點,“這樣啊,不過我說的是你來我往那種,僅僅,床上關系。”
寧遙又拒絕了,“我怕耽誤你生意。”
鄺野淡嗤,“前段時間接了個大的,最近還不窮,可以滿足您的要求,怎麼樣?”
她捏著包的指尖動了動,鄺野近在咫尺,遠比她夢裡的清晰太多,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甚至蹭過來凸起的肌肉。
“你圖什麼?”
鄺野睫毛輕顫,神色不太正經,“你不明白嗎?我一直喜歡你這一款,很難有替代的好嗎?不是誰都能讀到嗯……博士。”
老提起這個詞,像是諷刺她。
他眼睛裡的慾望向來很直接,從前也是,他剛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接過吻就想睡她,後來做過之後,每週恨不得天天拉她出去開房。
“亂七八糟的受夠了,挑一款自己喜歡的滿足自己的慾望,順便幫你解解壓,怎麼樣?寧博。”
寧遙在考慮,鄺野說,“我明天去做個體驗報告,證明自己沒病,還能幹。”
他最後一個字咬的重,寧語遙知道他不是字面意思,鄺野除了帶給她如烈光般刺眼的愛,同樣也帶給她最青春那幾年的全部精力,她甚至做不到照單全收。
“找別人還得適應,找我,節省時間。”
寧遙在害怕,心裡沒由來的恐慌,可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她不想上他,上誰都不想上他。
“不用了,讓我下車。”
鄺野看著失落極了,自嘲的按了開門的按鈕,“我真是賤,上趕著跟人家當炮友,還被拒絕了。”
“確實,不如去收點兒費呢。”
他重新轉動車鑰匙,寧遙下車,關車門之前她轉過身來,“鄺野,別這麼墮落。”
鄺野看也不看她,漫不經心的冷笑一聲,“跟你有什麼關系?你管我。”
“關上門,冷。”
寧遙沒關,似乎是見不得他這麼傷神,也同情他家道中落的難過,心裡湧動著某種渴望,躍躍欲試。
“只是床上關系嗎?”
他轉過頭來,那張當初如日朝陽少年的臉如今成熟好多,冷起來怪嚇人,“不然呢?你是想跟我有別的關系嗎?要麼我給你簽個協議,保證不糾纏你。”
鄺野的協議是放屁,本科期間,他不知道給她寫過多少小作文,機打的手寫的各種紙條,道歉信,五花八門,說他今天不該約會遲到,下次再也不敢了。說他不該去網咖忘記作業,耽誤了兩個小時吃火鍋時間。說他下次一定收斂點,別叫她再疼得哭出來。
可是他沒有一個是遵守的,遲到是要的,作業是永遠拖拉的,床上是不可能停下的,一口一個寶貝老婆哄著她跟他做。
“我只是見不得人墮落,如果這一年來,你能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也算我功德。”
鄺野的語氣帶了點兒嘲諷,“您現在是什麼活菩薩?擱這兒救風塵呢?”
她點點頭,“算是吧,鄺野,我答應了。”
他恨不得馬上硬起來。
……
將人送回去,回來的時候雨下大了,鄺野沒帶傘,淋著雨走了一段路進了酒吧,做的頭發也塌了一半,香水徹底揮發完了,或許寧遙根本就沒看出來,簡直白費心機。
對,不是沒看出來,她不看出來了嘛,說他現在做鴨,真是服了,他賣藝不賣身好吧。
因為下了大雨,樂隊成員都沒有走,丁一帆一邊翻著零基礎入門德語,一邊扭頭看著進來的落水狗,“你回來了?怎麼樣?”
鄺野走過來一屁股坐下,像小動物甩毛一般甩了甩頭發,“什麼怎麼樣?前女友,前男友,講禮貌,懂分寸,點到為止,距離産生美。”
樂隊經理是個四十歲的老大叔,端過來一杯用玻璃杯泡著菊花和金銀花的熱茶遞給鄺野,又給他頭上蒙上一條白色毛巾,“野子,你不用傷心難過,前女友嘛,誰沒有幾個,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丁一帆在一旁捂著嘴笑,“峰哥,幾個?我們野子就談過一個。”
鄺野將擦了頭發的毛巾隔空甩過去,“就你話多,你呢?你一個都沒談過,老處男。”
“我是處我驕傲,我時刻為我未來的老婆守身如玉。”
“呸,誰願意給你破處,丁一帆,男人過了二十五歲就走下坡路了,你?還沒開始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