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書不好意思地沖著他笑了笑,隨後親暱地貼近他,小聲地說道:“我可能太想你了……衛雲禪,我以前覺得時間都是彈指一瞬的事情,一年與十年無異,十年與百年也差不了多少。可這三年……真的好長啊。”
他伸出小手,輕輕地撫摸著衛雲禪的眼睛四周:“我看到你哭了,衛雲禪。”
話音未落,衛雲禪那雙漆黑深幽的眸子裡便緩緩滑落一滴眼淚。
傅錦書連忙用小手去替他擦拭,那滴淚燙灼了指尖,更燙灼了傅錦書的心。
“蠢石頭,就會來折磨我。”
衛雲禪將他的小手握住,另一隻手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兇巴巴地說了句粗鄙之話:“等你肉身複原了,定然弄得你下不來床。”
本以為傅錦書會跟他叫囂兩句,結果這勾人的小妖精,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好哦……可惜那串珠子毀了,要不你再找人重新做一個?”
心口那把慾火不僅沒熄滅,還愈燒愈旺,衛雲禪拿他沒轍,只能松開他,自己下了床去——找涼茶去了。
傅錦書躺在衛雲禪的枕頭上,看著衛雲禪在屋裡轉了一圈一無所獲,於是又出了門,那高大的身影頗有幾分滑稽心酸。
他抱著被子,將小臉埋進一半在裡邊,一雙杏眼裡噙著笑意——蔫壞兒蔫兒壞的。
裝失憶騙他就算了,還跟別的女子聊什麼他聽不懂的詩詞歌賦。可惜如今這具肉身太小,巴掌打過去跟撓癢癢似的,且再等等。
壞石頭記仇得很,在後廚找到涼茶正在喝水的衛雲禪,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差點把自己給嗆著。
第二日一早,雞鳴兩聲之後,衛雲禪驀地睜開了眼睛——身邊的人背對著他,睡得香甜。被子底下,依稀能看到對方的身形輪廓。
衛雲禪欣喜不已,將傅錦書叫醒:“錦書,醒醒,念卿的法子果真有用!”
說曹操曹操到,門口傳來衛念卿的聲音:“爹爹,父親,起床沒!我可以進來嗎?”
傅錦書被他父子倆吵醒,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下去,他轉頭睡眼惺忪地看向衛雲禪:“什麼法子……嗯?!呀!我這肉身真的“長大”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昨日還是小小的肉手,今日就變了一些模樣,纖長了幾分。
再低頭掀開被子一看,身子也變了,他看不見自己的臉,便詢問著衛雲禪:“我現在看起來大概多少歲?”
門口的衛念卿已經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便自個兒使用小法術,把門鎖給撩開了,不請而入。
可顯然屋子裡的兩位父親都沒有空理會他,衛雲禪將傅錦書仔細打量:“約摸有個十四五歲的樣子。”
這個年紀的傅錦書,和記憶中在仙界的模樣有了幾分重疊,只不過這具肉身更漂亮,真真是謫仙下凡似的。
青澀中帶著些雌雄莫辨的冶麗。
若不是考慮到屋子裡還有個衛念卿在,衛雲禪怎麼也得拉著傅錦書把昨晚那個沒親成的,伸舌頭的嘴兒,給不留餘力地親個舒坦,親個夠本。
“一夜長了六七歲,按這個程序,豈不是明日醒來,我就過弱冠了?”傅錦書樂樂呵呵地憧憬著。
衛雲禪也有些心急,若真是這樣,那他明日就可以……
衛念卿出聲打斷他倆的美好希冀:“昨日我送到爹爹您體內的靈力是最多的,效果自然也會最顯著——我如今餘下的靈力已經不多,只能明日再看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