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永恆11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兩只鳥兒飛過，停在樹梢，對月而啼，在地上投下一雙依偎的剪影。
屋裡的燭火已經熄了，只剩皎潔的月光透進來，朦朧之間，能看清傅錦書已經睡著了的模樣。
大抵是今日午時轉化衛念卿送來的靈力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傅錦書今晚入睡得特別快。
他蜷縮著小小的、軟軟的身子貼在衛雲禪的懷裡，溫熱的呼吸打在衛雲禪的頰邊，眉心的紅痣因為靈力的運轉還在不時變幻顏色，時而為殷紅，時而為金色。
衛雲禪的衣襟被他的肉手虛虛攥著，屬於傅錦書身上的草木香若隱若現，偶爾在衛雲禪鼻間縈繞。
連著兩次肉身毀掉，再高的修為，再厲害的靈識，都難免承受不住其帶來的傷害。
衛雲禪不敢去想當時他有多痛苦，手掌輕輕撫摸上傅錦書的小臉，內疚、自責、心疼……這些複雜的情緒在心頭相互交織。
但更多的是失而複得的喜悅，以及決心不再重蹈覆轍，讓傅錦書受傷的堅定。
他湊過去一些，先親在了傅錦書的眉心。
可親完了，卻意猶未盡，目光便不受控制地落到了傅錦書的唇瓣上。
他緊鎖眉頭，內心兩個自己正在交鋒之中。
一個正義凜然地罵道：衛雲禪，錦書如今的肉身才七八歲，你這心思未免太齷齪了一些。
另一個恬不知恥地回：那只是表象，錦書的靈識和之前無異，只是肉身沒有恢複而已。他是我的道侶，親嘴兒不是天經地義。
——他又沒做更過分的事，也不打算伸舌頭。
蜻蜓點水，點到為止而已。
他苦等幾年，親一下嘴兒討個心裡的寬慰還不成？
斂下眸子，衛雲禪以手輕捏住傅錦書的下巴，索性閉上眼睛，看不見只想著錦書長大的模樣不就行了——他“掩耳盜鈴”一般將自己的唇貼在了傅錦書的唇上。
誰知傅錦書竟然被他弄醒了。
大概意識還沒清醒，只下意識地感受到衛雲禪在親他，他便張開了嘴巴，主動地探出了舌尖。
衛雲禪倏地睜開眼睛，捏著他的下巴將他們拉開一個稍遠的距離。
傅錦書迷茫地看著他：“……為什麼不親了？”
衛雲禪臊得臉皮發燙，瞪他一眼，倒打一耙：“親什麼親，你也不看看你現在肉身幾歲！”
傅錦書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不是你先親我的嗎？”
今日吸收的那些靈力一直在他身體裡遊走，導致他睡得迷迷糊糊，並不安穩，這才感受到了唇上的動靜。
衛雲禪自然不可能承認，故作鎮定地將黑鍋甩到笨石頭的身上：“分明是你睡糊塗了，剛剛揪著我的衣裳就貼過來了。”
他還有理有據地指了一下傅錦書的手，傅錦書一看，還真是。
人贓並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