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永恆04
衛雲禪醒來之後“失憶”的事情，蘭音也目睹了，他覺得稀奇，等屋子裡只剩下衛雲禪一個人之後，他從虛空中現出身來。
“誒，衛公子，你還認識我不？”
衛雲禪正坐在書案前整理自己的摺子，對於憑空出現的蘭音，他並不驚訝，只不鹹不淡地說道：“謝謝蘭音公子一路相送，也麻煩你替我向你姐姐道一聲謝。”
聽他這意思，竟然知道自己跟隨而來的原因，也知道自己一直隱身跟在他身旁這事。
蘭音驚詫不已：“你這仙君著實厲害，道行高深。你居然記得我，卻記不得……”
他正要說出那個名字，卻被衛雲禪打斷了話：“蘭音公子，我如今已無大礙，你且先回盤龍城去罷。”
“啊……哦哦，行，那我先走了……”蘭音撓了撓鼻尖，他可聽得懂這是衛雲禪在“委婉”地下逐客令。
不過他也不願再多待在這兒了，他心頭惦記著他的小城主，正打算消失離去，身後卻響起了一道稚嫩的聲音。
聲音雖然稚嫩，語氣卻頗有幾分狠厲：“你是誰？為何在我父親房裡？！”
衛雲禪與蘭音齊齊看向來人——正是小石頭，衛念卿。
今日衛念卿陪著蕭問仙去私塾上第一堂課，上完課，又陪著蕭問仙做完了先生布置的功課，在蕭家用了晚膳才回來。
他聽到下人說衛雲禪已經醒了，也聽到了雯夫人和衛執尹提及衛雲禪“忘記”了傅錦書的事情。
——忘記傅錦書？
衛念卿壓根兒不信。
他父親對他的爹爹一往情深，怎麼可能昏迷幾日後醒來，就把他的爹爹忘掉了？！
於是，便氣沖沖地來“興師問罪”，找衛雲禪討個說法。
可誰知道，竟看到衛雲禪屋子裡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衛念卿皺著眉頭將蘭音上下打量，蘭音出門急，還穿著那日為了模仿傅錦書而找的衣裳。小石頭對傅錦書百般依戀，又聰慧過人，哪兒看不出這其中端倪。
他質問衛雲禪：“父親，你這是準備找個贗品代替我爹爹嗎？”
那張除了膚色，與傅錦書相差無幾的小臉上滿是失望和憤怒，衛雲禪卻雲淡風輕地與他對視：“什麼父親，什麼爹爹？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野小子？”
衛念卿一愣：“你……連我也忘了？！”
衛雲禪轉動手中佛珠：“我應該記得什麼？”
衛念卿沉默半晌，板著一張小臉甩袖離去。
“忘了拉倒！”
狠話倒是放出去了，可轉頭衛念卿就跑到了雯夫人的院子告狀，哭得好不可憐：“祖母……我討厭父親……他不認得我了……嗚嗚嗚……”
等衛念卿跑走了，蘭音才堪堪回神：“你你你……你們居然有孩子……男妖精怎麼能生的？！”
衛雲禪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似的，只繼續下逐客令：“蘭音公子，慢走不送。”
蘭音好奇心都快溢位心口了，可衛雲禪那副模樣擺明不可能跟他透露個什麼——或者說，他連自己兒子都忘了，也透露不出來個什麼了，只能帶著好奇心慢慢吞吞消失離開了。
屋子裡這下是徹底只剩下衛雲禪一個人了。
他將手中的佛珠取下來，丟到桌上，與其“面面相覷”。
就這麼坐了好一會兒，盯著那顆金色的珠子閃爍了幾下，卻“視而不見”一般，又將其戴在了手腕上。
傅錦書靈力耗盡，再也不能發出一點光來，可怒火和委屈卻盛滿了他的胸口。
衛雲禪又把他給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