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永恆03
靈識一分為二之後，傅錦書其實一開始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識，直到他的一半靈識被溫養在了老帝君的聚靈神珠中，跟在衛雲禪身邊，靠著吸收衛雲禪的靈力與聚靈神珠中的靈力，雙管齊下，大概過了半月，他才能感知周遭的一切。
只不過，他不能言語，只能宛若一個“死物”一般，陪在衛雲禪左右。
他看到了衛雲禪每日勤勉於政事，看著他不管多忙總能抽出時間教導小石頭。
這是他所見的衛雲禪，似乎一如既往地厲害、能幹。
只是到了夜晚，他總能在黑夜中聽到衛雲禪的聲音。
衛雲禪只會不停重複叫他的名字：“錦書……錦書……”
有時候是意識清醒，有時候是睡得渾噩。
傅錦書第一次看到了哭泣的衛雲禪。
那滴淚從衛雲禪緊閉的眼角滑落到枕頭上時，傅錦書想伸手去接住它。
可他無能為力。
自此以後，眼淚這個東西便經常出現在衛雲禪的臉上——在每個深夜來臨時。
在每一次呢喃他的名字時。
直到離開盤龍城那日，衛雲禪將那隻蘭花精認錯了的那日，傅錦書大概是聚滿了靈力，終於可以發出一些時明時昧的光——可惜衛雲禪並沒有看見。
隨後便是聽到了那隻蘭花精賊心不死，還想鳩佔鵲巢！傅錦書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掐住這蘭花精的脖子，將其一把擰斷，送他歸西。
好在衛雲禪不搭理他，看見衛雲禪對蘭音動手，傅錦書得意洋洋，贊賞地看著衛雲禪，覺得他冷酷無情的模樣英俊極了。
——甚至十分想跟衛雲禪親個嘴兒，表達一下他滿心的喜悅。
可這喜悅還沒怎麼感受個舒坦，傅錦書就看到了衛雲禪捂住了心口，與此同時，傅錦書自己的心口亦是一陣疼痛。
衛雲禪吐血昏迷，傅錦書靈識波動，也沉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他們共用著一顆心，如今似乎真的做到了“感同身受”。
馬車一路顛簸到了勻梁，衛澤文寫的信件先一步到了衛府，雯夫人看到信時，嚇得整個人都癱坐到了椅子上，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衛執尹寬慰她：“習欽吉人天相，一切等他回來再說，你我別自亂陣腳。”
門口的小廝見著掛著“衛”字牌的馬車，立刻跑進去彙報：“帝君回來了，帝君回來了！”
雯夫人跌跌撞撞跑出去，又指揮著人將衛雲禪小心翼翼地抬進屋子裡。
大夫來檢視了一番情況，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上回一樣，帝君身體並無什麼病症，就彷彿睡著了一般，無論是脈搏、五髒六腑都沒有什麼問題——小人醫術不精，只能請老城主、夫人另請高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