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破咒10
孫婉瑩死了，孫炳林看到她的屍體時，就覺得有蹊蹺。前一夜他和孫婉瑩談了那麼久，明顯感覺得到孫婉瑩是打消了自盡這個念頭的，怎麼可能會在半夜又吊死在了房樑上？
而且，面目猙獰，腳上的鞋子都蹬掉了一隻。
雖然孫婉瑩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是小的時候就跟在了他的身邊，孫炳林怎麼說還是有幾分難過的。把屍體放下來後，讓丫鬟給孫婉瑩換上她最喜歡的胭脂色襦裙，將其厚葬了。
只不過入土那天是在半夜裡偷偷進行的——孫炳林怕走漏了風聲，他還有私心，自然不能讓孫婉瑩的死被他人知曉。
知女莫若父，孫炳林當晚就叫來了孫瑩瑩問話。
孫瑩瑩承認自己殺了孫婉瑩，卻不知悔改，反而出了個主意。
——去找靜雲宗的“仙師”，讓其弄個障眼法之類的，偷梁換柱，移花接木——把孫瑩瑩“變成”孫婉瑩，繼續與趙蔚交好，等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他們父女倆不愧是血脈相連，孫炳林不僅沒教訓孫瑩瑩殘害人命，還覺得自己女兒有大志氣，假以時日，他也能跟著享福，雞犬昇天。
於是，第二回，孫炳林捧著兩車金元寶找到了雲清道長。
障眼法而已，雲清道長確實有這個本事。讓孫瑩瑩去想辦法尋來趙蔚的頭發，再施法，最後拿了一串瑪瑙手串出來遞給孫瑩瑩，讓其戴在手腕上。
傅錦書聽到這兒，說了一句題外話：“你的人怎麼知道得這般事無巨細？”
衛雲禪捏他後頸，推著他往客棧走，語氣平平：“「綾羅司」的人遍佈各處。”
有一些是她們以身入局親眼所見所聞，有一些則是她們抽絲剝繭，一點點找人去搜集線索和資訊得來。
衛雲禪沉聲說道：“還有一句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給孫婉瑩換衣裳的丫鬟，抬著孫婉瑩入土的小廝，還有陪著孫瑩瑩、孫炳林上山的下人們……都是事件的參與者，見證者。
傅錦書受教，言歸正傳：“然後呢？”
然後，自然是趙蔚掉進孫家父女的圈套之中，將孫瑩瑩“看”成了孫婉瑩，日日歡好。
第二個月，孫瑩瑩就察覺自己月事沒來，請了郎中來看，果真懷了身孕。
她欣喜不已，孫炳林也格外高興，有了這個孩子，孫瑩瑩嫁進趙家的可能性便更大。
其實趙蔚一早就提過將孫瑩瑩娶回去做侍妾，但孫瑩瑩看中的可是少主夫人之位——她想要做正妻！
為了清掃障礙，孫瑩瑩還唆使趙蔚對著自己的親身骨肉下毒手。
偏偏趙蔚色令智昏，在知道她有了身孕之後，還真被她說服，殘害了自己的孩子，又跟趙兗玟提了娶親之事，果不其然被狠狠訓了一頓，還被關了幾日才放出來。
這便有了後頭傅錦書在溫泉池遇見趙蔚和孫瑩瑩二人的事情。
衛雲禪道：“我推測，那天他們在池子裡歡好，結果孫婉瑩的鬼魂和童鬼出現作亂，嚇著了他們二人，然後孫婉瑩的鬼魂動了手，殺了趙蔚，沒曾想中途讓孫瑩瑩跑出去了。”
傅錦書琢磨了一下，卻搖了搖頭：“有問題。”
“什麼問題？”
傅錦書解釋：“他們沒有現魂符，除非像之前被寧玉用陣法操控的虛魂，不然其他正常的鬼魂都是不會被人看見的。可趙蔚的模樣顯然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他們是如何辦到的？”
衛雲禪對這方面的知識沒有他豐富，聞言也陷入了沉思。半晌，說道：“那看來，還得去一趟【春意湯池】，仔細看看，是否有什麼東西被我們遺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