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兔腿有衛雲禪的手掌那麼大,可傅錦書一口就能咬掉很大一塊肉,他的腮幫子鼓作一團,嘴唇上油汪汪的,因為吃得高興,杏眼都彎成了一對小月牙。
很快,一個兔腿便被他啃了個精光。
這還不算完,衛雲禪正要去丟骨頭,被他一把拉住,小妖精湊過去,伸出一截殷紅的舌頭,將骨頭都意猶未盡地舔了舔。
衛雲禪喉結一滾,腦子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燥熱了幾分。
——他昨夜說錯了,傅錦書還是有要學習的東西的。
他抬手將骨頭精準地扔進渣鬥裡,扣住傅錦書的下巴,傾身下去,含吻住傅錦書那張油汪汪的嘴巴。
傅錦書仰著頭,閉上眼睛,給他的舌頭放了行,並乖巧地與其糾纏。
他迷迷糊糊想,這麼親下去,他嘴裡的兔肉餘味都快被衛雲禪“搶”走了……
月上梢頭,傅錦書總算是把那些女孩兒們的超度符籙畫完且催動法陣將其燒掉——那些「虛魂」便可以通往鬼域,不必再四處遊蕩,無法託生了。
今日可算是忙壞了傅錦書,躺上床,衛雲禪輕輕給他揉捏手腕:“為何不像上回那樣,變幾個分身出來替你一起畫?”
“因為超度符籙和其他符籙不同,分身沒有意識,畫出來的符籙不會有作用。”
說簡單一點就是:這種超度亡魂的符籙要的就是真心誠意。
說起這些妙齡少女,衛雲禪便想到了秦天垠和寧玉。
“我一直有個疑惑,你說過,夢魔擅長逃跑。他如此狡詐,不可能當初聞到秦天垠府中狐妖的氣味,還不顧性命地去嘗試吃掉秦天垠的心髒——到頭來卻反被寧玉給捉住。”
當初衛雲禪之所以猜測到夢笙會往盤龍城來,便是因為盤龍城離勻梁最近,夢笙受了重創,定然會急著尋最快的方式修複法力。
可再怎麼著急,也不可能這般鋌而走險,非得和另一隻千年修為的狐妖硬碰硬。
所以,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岔子,是他們未曾想到的呢?
傅錦書也沒有頭緒,他捉住衛雲禪的手,與他手掌相抵,催動自己身體裡的靈力,集中於掌心之間:“他們拿夢魔來糊弄咱們,咱們就將計就計唄,玩幾日讓他們放鬆警惕,總能揪住他們的狐貍尾巴——這些事情暫時不想了,來,你試試把你的靈力也聚集到手掌中來。”
衛雲禪嘗試了一下,他們的掌心有一藍一金兩種顏色的光迸射出來,涇渭分明,互不相融。
傅錦書一愣,喃喃:“金……色?”
衛雲禪見他神情恍惚,問道:“怎麼了?有何不妥?”
“不妥倒是沒有,”傅錦書收回手,一雙眼睛出奇的亮,他握住衛雲禪胸口的靈石,然後催促他道,“你握住我的手,然後像剛剛那樣催動你的靈力。”
衛雲禪照辦,一藍一金兩種光芒又一閃,隨後被靈石所吸收進去,再松開手,衛雲禪明顯察覺到靈石的顏色變了一些。
之前是鮮豔的紅色,眼下已經混雜了一些金色在其中。
“欽欽!”傅錦書驚喜地叫他,整個人都興奮地趴到了他的胸口,“你果然不是普通凡人!”
衛雲禪被他說得雲裡霧裡:“那我是什麼?”
傅錦書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有很厲害的靈根,而且你的靈力是金色,我只知道我家菩薩還有天帝他們是金色。”
衛雲禪若有所思,面上卻沒有什麼波瀾起伏,只捏了捏他的鼻尖:“你的夫君,自然是厲害的,不然怎麼鎮得住你這個小妖精。”
兩人又鬧了一會兒,傅錦書便困了,想到他今日起得早,又忙活了一天,衛雲禪輕聲哄他:“明日帶你去騎馬,先練練手,睡吧。”
“好。”
傅錦書打了個哈欠,半耷著眼皮,主動地親了一下衛雲禪的唇,一觸即離,幽幽睡去。
衛雲禪抬起手,那金色的光芒再次顯出,隱約之間,甚至還有傅錦書對他提過很多次的東西流轉其間——紫氣。
如此一來,或許,是他杞人憂天了。
他和傅錦書的前路未必只有窮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