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禪捏了捏他的鼻尖,懶散地罵他:“混不吝。”隨後開口解釋了一下當初那些事情,“我並非是為了報複他們當初想燒死我這事,那個被我拔掉舌頭的男人,是勻梁一位富商的嫡子。此人在家備受寵愛,囂張跋扈,將家中庶弟庶妹的舌頭割了半截……”
傅錦書插嘴:“你如何知曉的?”
衛雲禪病痛纏身,按理說根本不會有機會去了解別人家的這些事情。
衛雲禪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急什麼,一樁一樁來講——”拍下去,只覺小肉墩那瓣屁股手感極佳,衛雲禪索性把手搭在上面不挪開了,“他的弟弟跟林晉州一同在書院學習,林晉州回來提了這事兒。正好第二日,在街上碰著那人了,我便借題發揮讓江浪割了他舌頭。”
後面還有種種事情,都是事出有因,衛雲禪做的明明是“替天行道”的好事,卻白白背了這麼多年的“黑鍋”。
本以為傅錦書會更心疼他一下,結果只聽這小妖精毫不留情地點評道:“難怪你當初遇到沈芙兒那事的時候就想把惡果往自己身上攬——這也太愚蠢了。”
被他罵了一句,衛雲禪也沒生氣,上回聽了傅錦書的主意,他確實茅塞頓開。雖然他心中總說不介意他人的看法,可實際上那也只是對城中百姓失望透頂之後的自暴自棄罷了。
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可老天垂憐,竟讓傅錦書來到他的身邊。他想起自己一開始嘲諷傅錦書的話,質問傅錦書是不是覺得自個兒是救世主——如今看來,傅錦書可不就是他的救世主嗎?
給了他新生,還帶他領略了情愛。
“受教了,”衛雲禪揉了一下手下的軟肉,“小仙君智慧過人,心性通透,為夫定當好好學習。”
傅錦書既沒察覺自己被吃了“豆腐”,也沒聽仔細他那句“為夫”的自稱。揪著他的衣襟,打了個哈欠,顯然是困了。
衛雲禪便輕聲道:“睡吧,明早帶你去吃肉饃饃。”
傅錦書應了一聲,見他眼皮子都閉上了,衛雲禪也閉眼準備睡了。
突然,懷裡的人動了動。
衛雲禪以為他要翻個身,下一刻,嘴唇上一軟。
衛雲禪倏地睜開眼睛。
“我們今日還沒有親嘴兒。”傅錦書趴在他胸口,一本正經道,“你以後可要記得這件大事。”
多親幾回,指不定自個兒就心動了呢?傅錦書如是想著。
衛雲禪喉結滑動,被他撩撥得招架不住,身子一僵,扣住他圓潤的下巴,惡狠狠地親上去。
可摟著他腰身的動作溫柔極了。
吻得也溫柔極了。
傅錦書感覺衛雲禪跟大狗十分相像,喜歡舔人,只不過大狗喜歡舔人的手心,衛雲禪喜歡舔他的嘴巴和舌頭。
但是,都有一樣的感受。
——酥酥麻麻的,倒也舒服。
傅錦書被他親了好一通,困得不行,便嗚嗚咽咽兩聲,扭過頭躲開了,小聲嘟囔:“不親了……我要睡覺了。”
他真是倒頭就睡,可憐衛雲禪一股邪火從頭燒到腳,只能跟床帳幹瞪眼。
索性下床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涼茶。
——涼茶下肚,卻不似之前那般能降火靜心了。
衛雲禪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已經嘗過一些甜頭,又豈是一杯涼茶便可以撲滅那些瘋長的慾望的呢?
屋外有夜鶯又婉轉悠揚地叫了幾聲,長夜堪堪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