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千面18
衛雲禪來了，江浪便站起身，很有眼力見地跟江淇坐一桌吃飯去了。
傅錦書拉了拉怔愣中的衛雲禪，示意他坐下。衛雲禪方才回神，這樣的牽手方式，顯然比之前他整個握住傅錦書手掌的感覺更親暱，更像一對夫妻。
這段時間來，小肉墩一會兒鬧他，要看什麼精元；一會兒奇奇怪怪來找他親嘴兒玩；現在又那麼乖地跟自己手牽手——衛雲禪狐疑地打量他一番，猜他方才可能又受了什麼刺激。
而剛剛就江浪在這兒，衛雲禪扭頭給了江浪一個質問的眼神。
江浪這小子，向來是最沒規沒矩的。他明明看懂了衛雲禪的眼神，卻假裝沒看到，扭頭對著江淇道：“面條子不好吃，咱哥倆去吃街口那家肉饃饃，配塊甜瓜……”
邊說，邊直接拽著江淇就走。
江淇什麼都聽他的，他說要走，即使江淇也看到了衛雲禪質問江浪的那個眼神，還是選擇跟著江浪走了。
若說江浪是從小就沒有規矩，那江淇就是典型的不怕死。
衛雲禪看著他倆勾肩搭背出了面館，心頭想著，這兄弟二人真是愈發我行我素了，回去就讓楚漓把江浪打一頓，給他倆一點懲戒——每回江浪捱打，江淇就會一直跪在外面等著接人。若是江浪多挨幾鞭子，江淇那臉色比自個兒受了傷還慘白。
罰江浪一人，就等同於罰了兩人了。
當初衛雲禪還不懂，只覺得這對師出同門的兄弟感情深厚，情同手足——如今他有了傅錦書，才看明白了江淇隱晦其中的愛慕之情。
“你也想吃肉饃饃嗎？”傅錦書的聲音響在衛雲禪耳邊，將他思緒拉回。
衛雲禪看了一眼他們還牽著的手，打趣他道：“吃什麼肉饃饃，你不鬆手，我什麼都吃不成。”
可話是這麼說，真當傅錦書要抽回手的時候，衛雲禪又把他的手指抓得緊緊的，不讓他掙脫開來。
傅錦書歪著頭疑惑地看他。
衛雲禪用左手拿起筷子，熟練地挑起一夾面條：“我突然想起，我左手亦能拿筷子吃飯，就這樣吃也行。”
傅錦書也是左右手都能靈活使用的人，更何況衛雲禪牽著的是他的左手，便依了他的意思，就這麼牽著手，吃完了一碗麵條，兩個雞腿。
——衛雲禪吃到一半，見他把雞腿吃完了，就把自己那個放他碗裡了。
“雞腿肉太柴，你吃。”
傅錦書嚼吧嚼吧，鹵過的雞腿肉香汁美，他十分認真地為其證明：“不柴，好吃的。”
衛雲禪勾著唇角，還是那句老話：“蠢貨。”
等傅錦書吃完最後那個雞腿，衛雲禪這才松開了他倆一直緊牽的手。隨後，掏出一方小絹帕，叫來老闆娘：“麻煩幫我用熱水沾一下帕子。”
老闆娘見他通身富貴逼人，連忙接過小絹帕：“客氣了，小事一樁，您稍等。”
很快老闆娘便回來了，將小絹帕還給衛雲禪，衛雲禪道了聲謝。
“臉伸過來，手遞過來。”
傅錦書擱下筷子，對他的照顧已經習以為常，將臉蛋湊過去，等衛雲禪給他擦拭幹淨，又把手遞給他。
老闆娘在不遠處多看了他們幾眼——或者說，整個面館的食客都在狀似無意地看他們。
兩個男人，牽手吃飯已經足夠惹人注目了，這吃完了還要幫著擦嘴擦手，到底是弟弟還是小情郎？
不管是什麼，都膩歪得叫人牙疼。
等他倆牽著手走出了面館，有人突然反應了過來：“誒，你們還記得不，衛少主就娶了個男妻來著……”
議論聲四起，有些不堪入耳的話語混雜其間，老闆娘輕咳一聲，笑著說道：“若真是衛少主和少夫人，我們剛剛可不是錯失了道謝的良機了——這回咱們莊子可全靠著衛少主，才能有以後的好日子過啊。”
眾人一聽，連連點頭，隨聲附和：“確實確實……”
老闆娘笑著去收拾傅錦書他們那桌的碗筷，卻見桌上除了面錢，還有一兩碎銀。
晌午的日頭太烈了，衛雲禪安排道：“你回客棧，下午睡會覺，晚上我再回來帶你去吃飯。”
傅錦書問：“那你去哪兒？”
衛雲禪自然要去茂河那邊監工，林襄將軍派的人手應該也快到了，衛雲禪還要去指揮部署。
“我同你一起去。”
這倒稀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