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瑕疵,並不如小肉墩本尊精緻漂亮,也缺少了幾分靈氣,可那面容已經有七八分的相似。
衛雲禪將畫紙揉做一團,心中冷哼,真是好大的狗膽。
而畫像之中的面容,還缺了一樣東西——傅錦書眉心間的那顆紅痣。
由此也便可以推出,最新的那具女屍,被割走的應該就是一顆和傅錦書相差無幾的紅痣。
如今,只需要去查明劉寒香是否健在以及眉心是否有痣,便可讓女屍身份水落石出。
而劉暖玉刻意將這個馬腳露出來的真正用意是什麼呢?
衛雲禪的指腹緩緩摩挲過茶杯杯身,在心中念出一個名字:趙、康、逸。
入夜,傅錦書將今日推出的事情一一告知衛雲禪,在聽到“若是動手,人魔皆死”這句話後,衛雲禪不甚在意地回應:“死便死了,我來善後便成。”
他巴不得弄死那膽大妄為的狂徒,還只怕對方死得太過輕松,難洩他心頭之恨。
傅錦書對他的心思一無所知,只覺得他這話正中自己下懷,便給了他一個笑臉:“好。”
天氣雖然熱了,但是他們屋裡放了好些冰塊驅散暑氣。因此,待傅錦書閉上眼睛睡著之後,衛雲禪拿過床裡側折疊好的薄被給他鬆鬆地搭在腹部,將肚子和腿腳蓋住,以防他著涼。
做完這些,再將人虛虛摟著,瞧了他好一會兒,才閉眼睡去。
第二日一早,衛雲禪帶著人去了思源村,傅錦書本欲與他同行,卻在衛雲禪洗漱的功夫裡,又囫圇睡去。衛雲禪也沒捨得叫醒他,去思源村還得舟車勞頓大半日的時間,索性由著他繼續睡去了。
馬車後面跟著數名護衛,身穿普通護衛的灰色衣裳,可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個個神色間肅穆狠厲,非比尋常。
天邊才泛起一點魚肚白,時辰尚早。
傅錦書醒來的時候,揉著眼睛叫了衛雲禪幾聲:“衛雲禪——”
他說跟著雯夫人叫衛雲禪“習欽”,結果還是沒改口,叫了兩三回,衛雲禪也懶得糾正他了。
屋子裡自然沒有人給他回應,倒是小廝聽到他起床的動靜,敲響了門:“少夫人,您醒了?”
傅錦書走過去拉開門,小廝只看到一片白花花的面板,趕忙垂下眼睛,恭敬地說:“少夫人,少主一早出去了,他讓小的給您帶個話,他晚上就趕回來,讓您不必擔心。”
說完就這麼低著頭轉過身,方才腳步匆匆地離去。
去了沒一會兒,又回來了,彼時傅錦書正在優哉遊哉地吃著早膳。
因為衛雲禪愛吃小桃酥,傅錦書跟著吃了幾回後也喜歡上了,他們在飲食口味上出奇地相似。其實傅錦書不知道,那是因為衛雲禪身子好起來後,就天天跟著他一起用膳,他吃什麼,衛雲禪便有興趣多吃兩口——就這麼吃著吃著,二人口味能不相似嗎?
傅錦書見他去而複返,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小廝行禮說道:“少夫人,城南禮部趙侍郎家的二公子來府中找您。您看,見還是不見?”
雖然傅錦書明面身份上是衛家少主的“妻子”,可他畢竟是個男兒身,加上趙康逸還曾和傅錦書讀過同一私塾,所以趙康逸前來找傅錦書,倒沒讓小廝覺得有何不妥。
傅錦書昨日發現劉暖玉身上有魔氣後,便也對趙康逸心存幾分懷疑。今日正好對方主動送上門來,傅錦書怎麼可能不去見見?
他點點頭,小廝行禮退下,前去回話。
趙康逸得到了答複,滿心期待地等在門口,湊巧朝裡面張望了一眼,便看到了傅錦書緩緩而來的身影。
今日,傅錦書穿著一身花青色錦衣,這顏色挑人,可穿在他身上,只愈發襯得膚白勝雪,貴氣俊俏。
趙康逸心如擂鼓,只覺挪不開眼,上前一步,臉上欣喜之色格外明顯:“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