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衛雲禪抬手摩挲過他軟滑的臉蛋,心頭又被酸味縈繞。
他們?
還是她們?
亦或者二者皆有。
小妖精慣會迷惑人心,衛雲禪再次質疑,蓮花石?
——該是狐貍精才更對。
沒了霜娘和衛杭遠在府中作妖,加之衛雲禪的身體完全康健,衛府的氛圍都祥和歡快了幾分。
因為傅錦書不用再去私塾聽學,所以這幾日都是由衛雲禪給他安排功課。衛雲禪暗藏私心,給傅錦書佈置的閱覽書本都是些“綱常倫理”之類。
畢竟一直這麼傻乎乎的也不是個事,還是要敲打敲打,慢慢引著傅錦書開竅才行。
可惜,傅錦書完全消極怠學,一翻開他的書本,上頭不是畫的烏龜就是麻雀。字兒,那是一個都沒看進去的。
偏偏傅錦書還振振有詞:“我這是畫的玄武,朱雀!”
衛雲禪把書一扔,冷著臉罵他:“狗都比你畫得好,蠢貨。”
鬥著嘴,然後便要打起來。
也不是真打,就手上過個幾招。這幾日,衛雲禪跟著武師學了一些招式,他悟性高,加上傅錦書給他的黃泉水加持,他學起來又快又好。每天再和傅錦書這麼練習鞏固幾下,拳腳功夫更是突飛猛進。
而且傅錦書會讓著他,每每最後都是衛雲禪不輕不重地往傅錦書屁股上打一巴掌收尾。
衛雲禪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精氣神一下子出來了,整個人宛若脫胎換骨,早就沒了“白麵修羅”的煞氣駭人。
一早,雯夫人從院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衛雲禪揪著傅錦書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練字。
傅錦書坐著,衛雲禪則站在他的身後,用手握著傅錦書的手在一筆一劃地教他。
這個姿勢格外親暱,更耐人尋味的是衛雲禪的表情,看似不耐煩,實則一雙眼裡滿是笑意。當傅錦書昏昏欲睡倒向他懷裡時,那眼底的疼愛更是快溢位來了一般。
知子莫若母,雯夫人還看不出來衛雲禪的心思那真是白當這個母親了。
看著愈發豐神俊朗的兒子,雯夫人心中寬慰,也懶得再插手他感情的事情了。
輕咳一聲,引起了二人注意之後,雯夫人走近他們身邊。
“娘,這麼早過來有何事?”衛雲禪站直了身體,一隻手卻仍舊搭在傅錦書肩頭沒有松開。
雯夫人笑呵呵地坐下,拿過傅錦書剛剛寫的字看了看,是一個“禪”字。
“錦書的字有進步了——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今早收了一張請柬。趙侍郎家的公子前幾日跟人說親的事兒成了,邀請我們去府上吃個飯,喜宴定在了下月初旬。”
說親。
傅錦書與衛雲禪對視一眼,衛雲禪問道:“午時還是晚上?”
雯夫人答:“晚上,聽說還安排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煙花、皮影戲什麼的。”
傅錦書對這些不感興趣,卻又聽雯夫人補充道:“對了,趙侍郎還請了幾個厲害的廚子,會做六城各處的名菜呢。”
一聽到有吃的,傅錦書眼睛一亮。
扭頭跟衛雲禪眨了眨眼睛,衛雲禪心領神會,對雯夫人說道:“行,晚上我們和您一起去。”
雯夫人哪看不懂他倆剛剛的“暗通款曲”,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到了晚上,傅錦書換上了一身稍微隆重的錦服,淺紫色的料子,上面用金線繡著暗紋。發冠上的玉石也是淺紫色,兩相呼應,更顯華貴。
衛雲禪仍舊一身玄色錦衣,只是在腰間點綴了一塊方形玉牌,玉牌下方垂著一綹明黃色的流蘇,增添了幾分金尊顯赫。
他打量了一下傅錦書,對其今夜的裝扮進行點評:“花枝招展,油頭粉面。”
傅錦書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古怪地睨了他一眼:“我根本就沒有抹粉膏,淨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