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是衛杭遠姦汙府中丫鬟十餘人,霜娘子助紂為虐,殺害丫鬟為兒子來掩蓋罪行!”
這榜文一貼,這事一下子成了勻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有人還順藤摸瓜,透過發現前幾日衛家給沈家送去了不少珠寶銀兩揣測出沈家小姐的死也大概與衛家二公子脫不了幹系。
“你他孃的放屁!衛雲禪!老子什麼時候碰過那個沈家小姐!”
地牢裡,衛杭遠蓬頭垢面,抓住牢門破口大罵。衛雲禪挪動了一下步子,退後了幾步,以免沾染到他噴出的唾沫來。
衛杭遠也是剛剛才從衛雲禪口中得知自己背了一口黑鍋的事情,罵完後,又眉頭緊鎖,察覺到了不對勁。
——明日他還要被押去衛家祠堂,衛雲禪卻在今日提前把這個秘密暴露給他,難道不怕自己明日大肆宣揚,挑起事端嗎?
還是說……衛杭遠驚恐地往後退,貼到牆角。
“你今日來找我說這些……意欲何為?”
衛雲禪一改剛才無波無瀾的模樣,神情冷峻,一雙黑眸裡壓抑著殺意。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這樣骯髒惡心的東西,怎麼敢生出那些齷齪心思的?”
衛雲禪一想到衛杭遠在淩辱何盼時在腦中意淫的卻是傅錦書的臉和身體,就恨不得將衛杭遠大卸八塊,扔去餵狗了事。
說完那句話後,衛雲禪身後走出兩個黑衣護衛,正是那日在府中捉住他的那行人。
死亡的威脅令衛杭遠雙膝一軟,他如何聽不懂衛雲禪話裡的意思,立刻磕頭求饒:“大哥,我錯了!我錯了……饒我一命!我以後一定離傅錦書遠遠的!求你……”
衛雲禪轉過身,撣了撣衣袖上不小心粘上的草屑。他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卻聽得人不寒而慄:“我要的不是你離他遠遠的,我要的是你死。”
人活著就會有慾望。
死了才會真的“安分守己”,不會再起一點腌臢的念頭。
衛雲禪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身後傳來了衛杭遠聲嘶力竭的叫喊聲。
把守在地牢外的護衛全都垂著頭,不敢動彈。直到衛雲禪走遠,才從胸口裡擠出一口氣,鬢邊的冷汗滑落下來,後背也已經濕透。
衛杭遠的聲音從大喊大叫變成了驚恐萬分,護衛們充耳不聞,一直到裡頭沒有動靜了,才行動了起來。
開啟地牢的門,衛杭遠瞪著雙目,仰面躺在地上,嘴唇大張,舌頭都被拉出來好長一截,死狀極其慘烈。
護衛們收回視線,按照衛雲禪的指示,將人偽裝成自盡的模樣,確保萬無一失後,鎖了牢門又出去了。
衛雲禪回到了院裡,推門而入,沒看到傅錦書的身影,便又朝著書房走去。
傅錦書果然在這兒。
只見他手持一支看起來造型奇異的筆,正在一張黃色符紙上寫寫畫畫。衛雲禪很感興趣,就靠在一邊的書架上看著。
前面的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最後傅錦書將那支筆隱沒在了手心之中,隨後咬破手指又在那符籙上畫了那麼幾下——一道亮光閃過,看起來高深莫測,滿是玄機。
衛雲禪大開眼界,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傅錦書的“法力”,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像道術,但又絕不是普通道士能做到的。
“你就不怕嚇著我?”衛雲禪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還是說準備殺我滅口,所以也不怕我看著?”
傅錦書慢慢悠悠收起新繪的符籙,衛雲禪這才注意到他畫了不止一張,而且看起來好幾張符籙還都不一樣。
等收完東西,傅錦書拿起筆找了一張白紙寫道:【演戲演上癮了?】
【你今日找我拿現魂符作甚?】
衛雲禪打馬虎眼:“自然是有用處才找你要。”
傅錦書古怪地看他一眼,隨後又變成了仔細打量。
半晌,盯得衛雲禪都有些不適了,伸手去捂他的眼睛:“看什麼?”
傅錦書拉住他作亂的手,用另一隻手寫到:
【看你近日愈發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