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沖喜05
再過幾日便是傅錦書的生辰了，這日子是雯夫人接走傅錦書時問的，實際上是老翁瞎扯出來的。
因為之前為了給衛雲禪沖喜，婚禮辦得潦草至極，所以這次傅錦書的生辰宴，衛執尹和雯夫人都一致同意要大操大辦一場。
如今，衛雲禪娶了一個男妻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從那次衛雲禪讓傅錦書穿回男裝出去見人之後，這事就公之於眾了。
傅錦書一次也沒聽到別人的閑言碎語，他知道這都是因為衛雲禪“兇名在外”，在私塾念書這些日子，他或多或少聽到過一些關於衛雲禪的事情。
在別人看來，衛雲禪大抵就是因為殘暴不仁才病痛纏身。可在傅錦書看來，那都是很合理的以牙還牙。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若是換成傅錦書，或許只會比衛雲禪做得更狠一些。
這次送出去的請柬，邀請來的除了勻梁城中的高門大戶，還有其他五城的主君及親屬。
傅錦書知道，衛執尹和雯夫人宴請四方的原因還有一個，衛雲禪如今的身體雖說仍舊比不上尋常男子健壯，但是至少能打破前段時間瘋傳的【活不過弱冠】之流言。他們就是想讓其他人看看，衛雲禪能活——勻梁城的未來城主可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這兩日，雯夫人拉著傅錦書為生辰宴要穿的衣裳做準備，有時候一出去就是一天。只因這勻梁有一家做衣服手藝最好的店主，脾氣古怪。不管是誰，都得自個兒去店鋪裡量體裁衣。給再多銀子，都是不會上門來的。
而且這店主頗有幾分本事，也有一些有權有勢的人家想威逼其上門，去辦事抓人的人明明是尋著位置去的，可就是找不著那偌大的店鋪。
傅錦書站在那製衣店門口，視線輕飄飄地掃過店鋪門前迎客的兩位小廝。
雯夫人拉了拉他的手：“看什麼呢，錦書，你還沒回答娘，你喜歡哪種款式呢……”
傅錦書收回視線，隨意地指了指雯夫人手頭展開的畫紙中任意一款衣裳圖案。他二人繼續往前走，兩位迎客的小廝一個躬身在前頭帶路，一個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將他們送進屋，兩個小廝關門離開。
“這小少爺的眼神忒嚇人了。”
“瞧你這出息……”
“那你抖什麼？”
傅錦書第一次知道做衣服也是件這麼繁瑣的事情，先要量尺寸，從脖頸測到腳，接著還要去選顏色，顏色挑選好了還得去選衣裳上的繡紋暗花。
“怎地沒見著你家掌櫃？”雯夫人臨走時隨口問了一句。
小廝恭敬地答：“回夫人的話，我們掌櫃出門採購布匹去了，下午便回來。”
雯夫人算著時間，有些擔憂：“我們後天就得穿這新衣了，一日半的功夫真能做好？”
“夫人且放寬心，絕不會誤了您家的正事兒。”
上馬車前，傅錦書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家制衣店，右手掐訣，彈出一點藍光定在了其中一個小廝的衣服上。
傅錦書前腳回了房間休息，衛雲禪後腳也回來了。
“過來給我更衣。”
傅錦書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今天也累極了，眼下只想睡覺。
衛雲禪使喚不動他，也不惱，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眼皮子都在打架的傅錦書，很是不解：“你昨夜亥時不到就睡了，今早巳時才起，哪兒來的這麼多瞌睡？”
這話問了也白問，傅錦書無法開口回應他，衛雲禪搖了搖頭，自己去換了身衣裳，又出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