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序裝模作樣地帶著南枝在賭坊裡轉了幾圈,心裡實則已經開始盤算著下一步如何以此為另一條突破口了。
不過該說不說,韓序的眼色頭兒確實是很活,剛剛與那大漢一番話說完,這會兒眾人看韓序眼神都不一樣了,甚至還有小廝屁顛屁顛跑過來問要不要渴了喝口茶。
韓序則是擺擺手,順便將隨身攜帶的一點兒碎銀子打賞了出去。
雖說韓序私下裡是個愛財如命的人,但也絕對是能大能小的,但凡是能花小錢辦大事的時候,韓序絕對是能撐場面兒的,就像方才在街上出手一股腦給南枝買六個糖葫蘆便是如此。
沒過多大一會兒,那書生便從屋裡頭走了出來,韓序估摸著那書生應該是這會兒手裡沒錢了,也不見他在堂裡多做停留,直接就走出了門。
韓序叫上南枝,跟著走了出去。
雖說如今拿到了這書生的把柄,但是光憑一張嘴,怕是很難讓陳家小姐信服,能讓陳家小姐對其如此著迷,想必這書生應當是在女人面前也有些手段的,貿然直接將這事捅出去,恐怕那書生無需怎麼解釋便能打消陳家小姐的疑慮,不疼不癢的沒什麼意義。
韓序要做的,是拿到更多實打實的證據,畢竟能夠淪落到場子裡借賭債還要賭的人,基本品行都不會好到哪去,像這種嗜賭如命的人,定然不止這一個惡習,反正今天事情也已經順利辦妥,正好跟著瞧瞧看他還有沒有別的齷齪事。
兩人不遠不近地跟著那書生,只見書生七拐八拐進了另外一條街市。
韓序生怕跟丟,拉著南枝加快了腳步。
到了街上,書生在一處賣豆腐腦的小攤坐了下來。
韓序琢磨了一下,方才在賭坊從頭到尾這書生應當是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與南枝兩人,於是便直接和南枝也走到攤前,找了個空座坐了下來。
那書生坐下後,喚來攤主,要了一碗豆腐腦,狼吞虎嚥吃起來。
攤主是個上了些年紀的大娘,見到韓序二人坐下,也趕忙走過來詢問“小哥兒豆花喝鹹的還是甜的?”
韓序略加思索了一下,答道“大娘來一甜一鹹就是。”
韓序前世還是很喜歡喝豆腐腦的,大多時候會把甜豆腐腦當做早餐,不過想著南枝這丫頭方才糖葫蘆吃了不少,便給她要了一碗鹹的解解膩,對女孩子細心,是韓序下意識的習慣。
由於本身就是提前做好的,大娘不大一會兒便端了一鹹一甜兩碗上來。
既然要都要了,韓序索性也喝了起來,嚐了一口,柔軟細嫩,在這會兒便能做到不糊、不苦、不澀,看來這大娘是真有些手藝的。
給韓序二人端上來之後,攤上便沒了其他客人,大娘騰出手來,竟然在一旁書生桌上坐下來。
方才韓序便瞧著這書生好似對這豆腐腦攤頗為熟絡,原來是與這賣豆腐腦的大娘認識。
攤位不大,僅有挨著的三四個小桌,書生那桌說話韓序剛好能夠聽見。
大娘緩緩開口問道“柏哥兒,那事兒你去辦好了?”
書生放下手中湯勺,頗為溫聲地說道“辦好了張大娘,你往後就莫要再為這個事兒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