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序自己也沒想到,這一趟竟然會這般順利。
與小娘子告辭後,時間還早,韓序與南枝二人便在街上閒逛了起來。
南枝似乎還在回想方才胭脂鋪裡的事兒,一邊兒吃著糖葫蘆一邊兒問道“我一直以為大公子在外頭拈花惹草都會是一些貪圖富貴的不正經姑娘,沒想到還有像那位姑娘那樣不貪心的,你們男子喜歡一個人也會如此嗎?”
韓序想了想,認真道“男子喜歡不喜歡你都是貪心的,剛開始他會想知道你叫什麼,後來就會想知道你怎麼叫。”
南枝一臉不解,“公子說的什麼意思?”
韓序隨後搖搖頭,“沒事,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南枝這次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頭緒,想來這次公子大概不再是取笑自己的,便繼續低頭吃自己手裡的糖葫蘆了。不過公子一下買的也太多了,即便是狼吞虎嚥,也才勉強吃掉了兩個,又不捨得扔,幸好方才問賣糖葫蘆的老闆要了油紙,便先包起來等到回家再吃。
就這樣跟著韓序閒逛了一會兒,又溜了兩個街道。
突然,前方一個身影惹起了南枝的注意,南枝仔細瞧了瞧,總覺得似曾相識。
尋思了半天,南枝猛地叫住韓序,“公子,前面那個書生,好像就是小姐喜歡的那人。”
韓序聞言,順著南枝說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見了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瞧著背影,只能瞧得出是個文質彬彬的,衣著還算樸素,韓序還沒來得及繼續仔細看,那書生便走進了路邊的一家門面。
韓序眯眯眼,問道“南枝,你看清了嗎?”
南枝頗為肯定道“公子,我見過那人幾次,他來回就那兩套衣服,應該不會錯的。”
韓序想了想,正愁不知道去哪打聽這書生呢,沒想到在街上讓自己給碰到了。
於是說道“走,跟上去瞧瞧。”
二人快步走到這家門面門口,掛的是個酒館的牌子,不過在門外便能聽見裡頭傳來亂糟糟的聲音。
韓序透過門口簾子往裡頭一瞧,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賭坊。
自打韓序穿越以來,還從未來過這種地方,一方面是韓序本身對賭博這種事就沒什麼興趣,另一方面是大宋律令對賭博的監管也是非常嚴格的,特別是打太宗皇帝淳化二年以來,下詔賭博犯法最高可判處斬刑,韓序這種沒什麼背景的人物更不會去染指了。
但不論是對於賭徒還是對於莊家來說,這玩意兒就跟後世的販毒一樣,沾上了就很難戒掉,既然有市場在,那願意鋌而走險做莊家的人大有人在,畢竟風浪越大魚越貴,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到了如今天聖年間,不少有些勢力的惡霸頭頭勾結著衙門官差一同開設賭坊,這事已經屢見不鮮了。
南枝自然也是瞧出來了這是個什麼地兒,心虛道“公子,咱們要跟著進去嗎?”
韓序一瞧南枝這丫頭表情便知道,這丫頭顯然是從來沒來過這種地兒的,也是,畢竟是跟著陳家小姐的,平日裡基本去的都是些文人墨客的高雅地方,怯氣這種場面也正常。
但是碰見陳家小姐喜歡的書生進賭坊,那可是送上門來的好事兒,韓序可不信有人來這種地兒能幹什麼與教書先生相關行當,保不齊也是個背地裡有不良嗜好的賭徒,要是這事能坐實了,那接下來要拆散倆人可就容易多了。
想到這,韓序對南枝說道“你在外邊兒等著,我自己進去。”
南枝聞言,咬了咬嘴唇,說道“我跟公子一塊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