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更加迫切地想知道,言辭跟紀東磊究竟嘆了什麼,才讓她如此敏感冷漠?
而目前能做的,只是降低言辭的防備心。
穆北廷瞥了眼開車的宗越,決定回家再跟言辭好好談談。
他當即也不再招惹她,靠在後椅背上,陪著她一起沉默。
言辭覺得自己很矛盾。
本身說了傷人的話,心裡報復之後,就剩下愧疚了。
而且她傷害的人,還是曾深愛過的穆北廷。
這就讓她心裡更加複雜。
結果穆北廷聽了,什麼表示都沒有,甚至連辯駁也不辯駁一下,默默地承受了。
這就讓本已經很難受的言辭,心裡更加難受了。
她不明白,紀遠之、餘心悠、餘磊、顧城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傷害自己;
為什麼自己只是說了,穆北廷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自己卻無法理直氣壯?
多不公平?!
言辭抿緊唇線,手指緊摳著自己的手心。
她一動不動地坐著,就在心裡小白人小黑人爭論不休的時候,感到肩膀忽地一沉。
她回頭,卻震驚了。
只見穆北廷像靠著抱枕一樣,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雙眼緊閉著,纖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呼吸勻稱綿長。
炙熱的鼻息像羽毛一樣,噴灑在她的脖頸上,癢癢的。
所以,穆北廷在跟自己吵完架後,竟然心大的睡著了?
睡……著了?!!
而自己卻像傻瓜一樣,因為對他說了過分的話,心裡一直內疚到現在。
這樣一想,言辭心底的愧疚,立刻轉化為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