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種分診,像劉子這樣送來就一直在流血的,肯定沒命了。”
沈昭昭趕忙把他攙扶起來。
“您客氣了,明日我那帳子裡的一些兵卒情況就能徹底穩定下來,還要勞煩各位多加看顧。”
老軍醫自然點頭應好。
目送著沈昭昭離開,這才轉身回了軍帳子裡,他沒有空休息。
除了照顧這些傷兵,他還要叫幾個徒兒把今日沈昭昭教給他們的分診排序法子記錄下來,用作教授日後新收的徒兒。
沈昭昭先回了自己的營帳,躺了一會兒。
身體累得很,精神卻很亢奮。
她煩躁地滾了幾圈,最後一個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看著自己身邊空蕩蕩的。
撓頭。
這些日子下來,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有戰南星了,突然讓她一個人睡,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沈昭昭強迫自己閉眼屬羊。
最後,放棄。
爬起來,進了空間,去手術室裡看顧著幾個還在監控狀態的傷兵,盯著螢幕上平穩的指標,終於感到睡意來襲。
直接就地睡了。
許是手術室的地板太硬,這一覺沈昭昭就沒睡得安穩,淺淺地迷糊了一會兒又醒了,確認了手術室中觀察的幾個傷兵確實沒有大礙了。
她從空間出來,出了休息的帳子。
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
她打了個哈欠來到自己收治傷兵的帳子,昨天看守帳子的兩個兵卒已經輪了班,換成兩個面生的。
“三少夫人,”他們恭敬抱拳。
“之前那二位和你們說了,我這裡不能進人的事了吧?”沈昭昭再次強調了一下,得到肯定的答覆,這才滿意,躬身進了帳篷。
而後,從空間裡把手術室裡的幾個重傷兵挪了出來。
伸頭,招呼門口看守的兵卒喚人過來,把這些重傷的兵卒送到戰家軍的軍醫帳子裡。
不一會兒,一列兵卒過來,把人運送走了。
沈昭昭終於得了一會兒閒,看著天快亮了,也沒繼續睡覺的想法,就沿著營地溜達了起來。
她閒得溜達,穿過了營地背後的小樹林,發現了一條清澈的小溪。
剛剛把腳上的鞋給甩了,正要下去,就看到了溪邊坐著一個瘦削的身影。
定睛一瞧。
曹芽?
沈昭昭心中起了壞水,悄悄地來到岸邊,伸手,攏了一抔水,嘩啦一下,朝曹芽潑了過去。
曹芽慌亂起身。
忙用衣袖擦臉。
沈昭昭哈哈笑了一聲,給她遞了一塊手帕。
可等曹芽擦完臉,沈昭昭藉著熹微的晨光,看清了曹芽紅腫的眼睛。
顯然哭過。
還哭了挺久的。
沈昭昭急了。
一把扯過曹芽的衣袖。
“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