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家人手不足,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不是特別需要的,廳裡沒有人招待。
沈昭昭走進正廳的時候,就看到曹芽一個人站在廳裡。
正仰著臉,看著兩邊柱子上寫著的兩行字。
沈昭昭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上去,這才發現戰家人抽空京城戰家正廳柱子上的兩行字給抄了過來。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沈昭昭輕聲讀了出來。
曹芽轉身,笑了笑,“戰家還是一如既往。”
“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沈昭昭端起茶壺,給曹芽倒了茶水,“家裡人手不夠,招待不周,涼茶。”
曹芽也不挑,接了就喝。
“也沒旁的事情,就是見你許久沒在礦上露面了,問了戰家的大哥,說是你在幫你夫君治療傷腿。”
“我爹讓我帶著東西過來探望。”
說著,曹芽俯身,把放在腳邊的一個竹筐推了過來,“雞鴨肉和一些蔬食,不值什麼錢,收下吧。”
沈昭昭探頭瞧了瞧。
確實,都是一些食材。
“曹叔有心了。”她目光落在曹芽身上,曹全業這人是什麼德行,一路同行到漠北,也知道了。
這些東西,十成十是曹芽安排的。
和她手指頭縫裡漏出去的好處相比,這些東西確實不算什麼,不過勝在有心。
沈昭昭陪著曹芽說了一會兒話,從戰南星的傷勢聊到礦上的事情。
“最近礦上挺安靜的,你不在,戰家大哥二哥也常常不在,就連管將軍好像也有心事。”曹芽端起茶水,潤了潤喉。
沈昭昭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瞧著她。
懂了。
就說曹芽這傢伙哪有無的放矢的時候,敢情,這是藉著探望她的由頭,來戰家打探礦上異樣的原因來了。
“曹妹妹要問什麼,不妨直接問。”沈昭昭開門見山。
這麼接觸下來,足以證明曹芽對她,對戰家都沒有惡意。
甚至很多時候都是在默默幫著她的。
“沈姐姐還是這麼直接,”曹芽放下手中的茶盞,“戰家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沈昭昭撥出一口氣,搖頭。
沒有瞞著曹芽,把管平樂那裡拿到密信的事情說了。
而後,眼見著曹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沈昭昭輕輕摩挲著椅子的扶手,傢俱做得太趕了,沒有打磨到位,手摸上去還有些木刺。
“我們應該這幾天就會啟程去番邦救人,”沈昭昭說道。
“什麼時間?”
沈昭昭搖頭,“需要管將軍的配合,具體的時間等他通知我,到時候我們都不在礦上,金礦還要麻煩你幫著看著些……”
“我和你們去。”曹芽站起身,沉著臉,打斷了沈昭昭。
沈昭昭有些詫異,她倒是沒想到曹芽竟然主動提出來要和他們一起去番邦。
畢竟,曹家和戰家非親非故。
這種深入虎穴的事情,她完全沒有必要冒險。
“我帶路,番邦我熟悉。”曹芽冷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