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轉過頭,看到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子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
“三少夫人,求您救救我們家曹越。”男子認真地作了個揖。
戰南星原本心情挺好,見狀,臉色有些不虞。
一會兒是差役,一會兒是曹家的人,有點事就來找她。
她又不是他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大夫。
“曹越?”沈昭昭想起來了,曹夫人的心肝眼珠子,曹芽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怎麼了?”
“被毒蛇咬了一口,”曹芽也過來了,插話回答,“我那好繼母太寶貝曹越了,小孩子鬧著不塞草,她就依著。”
“想著一路上抱著曹越,鐵定沒問題。”
“結果也不知道誰捅了蛇窩,那麼多蛇,我繼母忙著甩自己腿上的蛇,力道大了些,就甩了一條到曹越身上。”
曹越就這麼被咬了。
曹芽說著,嘴角邊的微笑就沒有下去過。
要不是顧忌到來的這個人是曹全業安排來的,她高低得大笑幾聲,拉著沈昭昭好好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景。
“父親讓我來請你。”
“我去去就回。”沈昭昭回身和戰家人交代一聲,抱著自己的小藥箱,往曹家那邊走去。
戰南星黑著臉,看著曹芽摟著沈昭昭的腰,整個人幾乎都粘在沈昭昭身上,有說有笑地走遠了。
驀然,他笑了一聲,隨即,臉上的笑容消散殆盡。
曹芽。
究竟有何目的?
如果他的腿腳好好的,如何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接近沈昭昭?
戰南星頹然地躺回了擔架上,目光空洞地看著一望無盡的天空。
沈昭昭來到曹家人所在的地方,這次,曹全業恭恭敬敬地把她請到了曹越跟前。
曹夫人抱著自己兒子,已經哭不出來了。
“沈大夫來了,趕緊讓人給越兒看看!”曹全業對曹夫人沒有好話,如果她聽沈昭昭的,給越兒的褲腳塞緊,讓他自己走,鐵定就不會被蛇咬傷。
曹夫人失了神,抬起頭,呆滯地看著沈昭昭。
“你能救我兒?”
沈昭昭點頭,“能。”
曹夫人突然就哭得出來了,眼淚嘩啦一下順著臉頰滑落,也顧不得其他,雙膝下跪,雙手高舉到頭上,又交疊在一起,與眉平齊,俯身。
行了大禮。
“皇天后土在上,如沈昭昭能救我兒姓名,我曹孫氏這條命,就是沈昭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