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作為一個醫生,她的態度又變了,變得冷靜而理智,眼珠漆黑,深不見底,毫無感情可言。
“叫大夫來吧。”戰南星喉嚨幹癢,隔著外袍,死死攥住褻褲的褲腰。
“然後讓王非義知道是我們燒了他家的庫房?”沈昭昭不和他多廢話,直接上手。
戰南星正扯著褻褲,突然就覺得腿上一涼。
低頭看去,這才發現沈昭昭揮起鋒利的匕首,把他的外袍連著褻褲一起劃破割斷。
此刻,他的一整條腿,連著小腿帶大腿,齊根,光溜溜地呈現在沈昭昭的面前。
戰南星恨不得原地昏過去。
“傷口不好處理啊,”沈昭昭留意到他微微發紅的臉,安慰了一句,“沒事,我當大夫久了,什麼沒看過。”
第三條腿都看過,何況一條腿而已。
戰南星抿緊了唇,把褻褲抓得更緊了。
沈昭昭一個閨中小姐什麼時候學的醫術他已經不想追究了。
此刻,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清白。
沈昭昭看向被利箭穿刺而過的腿。
傷口一片血肉模糊,箭頭和箭桿的一部分深深地扎進皮肉中,瞧著出血量,應該沒有傷到大腿的動脈。
沒有X光,她不好判斷有沒有傷到骨頭。
“我要先給你上麻藥,然後取箭頭,”沈昭昭抬眼,說道。
“不用,我能忍住,”戰南星拒絕。
沈昭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的手術對精細度要求很高,他但凡動一下,這條腿就真廢了。
他想當硬漢,她還不能讓他當。
戰南星的手被沈昭昭握住,軟乎乎的手掌握著他的手腕。
觸感奇異。
還有些冰涼。
他看去,只見沈昭昭的手上套著一個奇怪的的手套。
“你自己手上的傷……”
手背微疼。
他看到沈昭昭把一根銀色的針插進自己的手背。
隨後,視野變得模糊……
最後的意識裡。
他想說,她自己手上的傷也要記得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