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臣面不改色刪掉阿默的簡訊,手指在桌底盲打著字,抬著頭看向黑瞎子笑道:
“想吃魚說一聲,我讓廚房現殺。 ”
阿默第四次檢視手機,解語臣的回信依舊只有“靜待”二字,看起來絲毫不著急。
他踹了腳牆根,凝重和焦躁在胸腔裡悄悄撕扯。
飯後,黑瞎子臨走出院門前回頭,狀若無意道:“那小丫頭……”
“我勸你少打聽。”解語臣坐在椅子上目送著他,掌心還攥著微微發燙的手機。
長沙的地圖被她看過好幾遍,齊羽的老房子在幾棟筒子樓後面,鐵門上的封條泛著黃,邊角被風吹得捲起來,院牆爬滿枯藤。
她假裝路人經過,餘光掃過住宅附近所有能的窗戶,找尋著望遠鏡絕佳的監視點。
周圍確實有人監視,但問題不大。
又在附近轉了一圈,院牆不高,一腳就能蹬上去,她不打算進去,今天只是踩點。
阿默第七次看錶,時針指向十點整。
手機突然閃了下,解語臣的簡訊跳出來:“找”。
阿默得令,馬上打算出門,門把手還沒擰開,走廊就傳來塑膠袋的窸窣聲。
“橘子吃嗎?”盛葳拎著塑膠袋進來,臉上的人皮面具沒變,只是衣服換了。
阿默接過袋子時擦過她手背,涼的。
她踢掉腳底的布鞋,沒對他問什麼,將東西往桌上一撂:“我累了,想休息。”
阿默一聲不吭迅速鋪好床褥,檢查完第二遍門鎖,自己又抱了床被褥往地上一攤。
盛葳瞥了他一眼,懶得去理會那些。
不管他是作為哪家人,什麼目的,只要不壞她的事,她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盛葳背對著他解開外衫,裹胸布勒得她呼吸都有些不暢,鬆開的瞬間輕喘了口氣,雪白脊背上蜿蜒著兩道明顯的暗紅勒痕。
身後的布料摩擦聲突然沒有了,只剩個僵直的背影站著,耳尖紅得能滴血。
“我睡了。”她鑽進被窩裡側面朝牆。
他一直睜著眼,聽對面呼吸漸漸綿長。
月光從窗縫漏進來,恰好照亮他凝在床邊露出的純白裹胸布上的濃烈視線,像蟄伏的獸類盯著誤入領地的獵物,又瞬間收回。
唉……他閉上眼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那個手勢的意思是‘你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