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巴掌聲在巖洞炸響的剎那,盛葳的掌心火辣辣地發麻。
張海客偏著頭,光影沿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線滑落,嘴角猩紅襯著唇畔的笑意。
“這下對稱了。”
他會毫不遲疑地收下她賜予的一切,無論是清脆的巴掌,還是泛著冰冷的刀刃。
她扇得手都疼了,想來張家人皮糙肉厚,臉皮也很厚,她想起那一次的訓練。
突然抱住他湊近,牙齒深深陷進他脖頸的面板,她聽到的卻是一聲饜足的悶哼。
張海客的喉結在她齒間滾動,動脈在薄皮下突突跳動,彷彿在引誘她咬得更深些。
“好孩子,用點力……”他扣住她後腦的手掌青筋暴起,聲線浸著醉人的沙啞,
“最好留個永遠消不掉的印子。”
血腥味漫過舌尖的瞬間,盛葳突然嚐到鹹澀,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哭了,張海客的指尖耐心地撫過她顫抖的脊背。
“那次我確實不該欺負你,但你咬住我的時候,我就在想真可惜……嘶……”
犬齒刺破面板的痛楚讓他呼吸驟沉,“可惜,你該在喉結刻個記號的——”
“瘋子,你真的是一個瘋子……”
她抹著唇上混了血與淚的水光罵道。
張海客卻俯身逼近,主動將染血的脖頸送到她嘴邊,深黑的眼眸注視著懷中人:
“張家規訓我們做把不沾情的刀……”
“可我做不到,我只想做你的狗。”
他比無邪先遇見她,也是他先喜歡上她的,無邪不適合她,只有張家人才能陪她走到盡頭,只有他們,他們才是最親密的。
盛葳的指甲深深掐進他掌心肌膚,惱怒地再次咬住那處傷口,卻怎麼也下不了狠。
張海客的悶哼裡混著破碎的笑,他仰頭主動暴露更多要害,喉結在她齒間戰慄。
直到聽到有什麼滴落的聲音,沒到他的頸窩裡,水珠劃過的面板卻燙的嚇人。
他終於妥協般地嘆息一聲,閉上眼摟緊嬌小的身體,沉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對不起,微微,對不起……”
回應他的只有埋沒在頸窩裡的細微啜泣聲,帶著細軟的哽咽,讓人聞之慾碎。
——
她不知道張海客要帶她去哪,只是沿著一個巖洞走了一會兒,就將她放落在地。
巖洞深處亮起冷光棒的光暈,張海洋握著匕首立在岔路口,平靜的瞳孔在看見盛葳的瞬間收縮,真正見面時心中卻萌生退意。
“東南角有暗河。”張海洋的聲線繃得比弓弦還緊,目光卻直直射向某個人。
終於見面了,她凌亂的頭髮上纏著根染血的繃帶,紅熟的唇瓣卻腫得不自然。
他怪自己視力太好,硬是用了非人的心氣才強行壓下心頭瞬間暴起的兇戾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