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這樣做就能讓她對他像之前那樣,接受這一如往常的事後撫慰?
如果不是她已經知道他們的真面目,怕真會陷進這完美的溫柔假鄉。
誰是獵物誰是獵人還真不一定呢。
盛葳就著他的動作將大半碗粥吃得差不多,沒說什麼話,只是發呆想著剛剛自己做的那個夢,幾乎是一醒來就忘了。
坐著不過一小時又重新睡去。
晚上十點,張海客的領帶垂在枕邊,正俯身取出體溫計檢視:
“退到37.8℃了,這幾天讓她休息一下。 ”
張海洋聞言也並沒有什麼反應,看著比平常更加沉默。
他從衛生間裡走出,手中拎著裝有衣物的衣籃,是張海杏給她換下的。
張海杏自己都是個任性的性子,張海洋也沒想過再讓她幫忙,但總是要有人洗的。
能丟洗衣機的丟洗衣機,丟不了的他一件件地用手搓,就像她平時那樣。
很難想象這雙扭人頸脖、招招致命的手此刻正握著件掛脖吊帶打肥皂。
寡淡冷峻的臉看不出一絲情緒,那垂眼頭勾背認真搓洗的正經樣子,讓人幾乎可以忽略掉他耳尖那一絲極淡的薄紅。
他其實能察覺到自己情緒有些不對勁,甚至知道因何而起,但他已經習慣了將這些東西壓制。
過幾天,盛葳覺得家裡悶,便提出想去外面看看,但鑑於此刻香港出了某種怪病肺炎,張海客其實是不同意的。
但他也清楚她現在跟自己的關係算不上好,像是回到了一開始初見的那種疏離與禮貌,甚至帶著不明顯的戒備。
這讓他無疑感到有點心煩意亂。
出於求和的無奈,他也只能儘量依著她,思索再三,便也應允下來了。
至於暗中有沒有看著她,她不想去猜,但她拒絕了張海洋的陪同,只想讓張海杏陪她一起,幾乎是帶著固執。
張海客最終也同意了,她並沒有精力去關注張海洋那一刻不著痕跡的眼神黯淡,但總有心細的人注意到,但笑不語而已。
她此刻全部想的都是要怎麼計劃著逃走,等出了門,她只想去碼頭看看。
她已經不想等了,不能等了!
更何況現在似乎香港這邊有了一種奇怪的病,已經開始在把關控制人員流動。
趁著事態還沒有嚴重之前,她要開始找機會,或許之後再不離開可能就困難了。
飛機固然很快,但需要身份證明和安檢讓她有些顧忌,而且很可能有其他耽誤。
至於火車,中途走走停停,人員也上上下下,她還是覺得有風險。
所以她想到了坐船。
香港前往內地深圳和廣州的輪渡很多,之後想著再坐火車去其他地方。
並且最重要的,售票檢票不是很嚴密,手撕票根,甚至不需要看臉。
她只需要一張船票和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