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2003年二月上旬
盛葳正在為自己的逃離計劃苦苦籌備著,絲毫不知自己將主動走進一個深淵。
牢籠之外,是更大的牢籠等著她。
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
杭州,西湖邊,西泠印社,吳山居。
作為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吳邪。
此時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還頂著一副稍顯青澀的面龐,意外獲得了一份戰國帛書的地圖,也即將開啟他正式的盜墓之旅。
冥冥之中,命運轉折的齒輪已經轉動。
渡輪碼頭的柴油味混著鹹腥海風湧進鼻腔,盛葳低頭看著張海客臨走執意給她戴上的條格紋圍巾,心中下意識地吐槽:
那人面獸心的老變態到底想幹什麼?
她能發現他那些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心思,倒也沒拒絕地盡數收下,但又不去回應,畢竟主動權現在掌握在她手裡。
反正他樂於維持表面那副惺惺之態,一定會出於眼下的顧忌不敢靠自己太近。
但又會想方設法讓自己不被推遠,做一些不起眼不經意的小舉動來試探她。
圍巾?她低垂的眼裡滿是嘲諷。
呵,不跟皮帶一樣嗎?
只是捆住她的另一種形式罷了。
張海杏走在前面,迎風颯爽地撩了把頭髮,回頭看到戴著口罩的盛葳嘲笑道:
“捂這麼嚴實,既然怕得病,怎麼還敢出來?”
“只是心血來潮,想看看輪船。”
盛葳看也沒看她回道,眼睛一直流連在一邊的渡輪泊位和集裝箱堆場,搬運工推著板車撞過來,紙箱印著國語“救援物資”。
廣東周邊的地區都出現了數例非典型肺炎症狀,但此刻疫情還不嚴重,並未引起國內國外各地的重視。
所以現在只是區域性防範,因地控制。
她假裝觀望四周,注意到頭頂某些特定地方的攝像頭,腦中記下碼頭的路線。
“在外面看有什麼好看的?走,姐帶你去裡面轉轉。”張海杏拽起她胳膊走。
遠處似乎有什麼廣播提示音響起。
“真煩,上個月有船運的人之中有發燒的,整船消毒三天。”張海杏抱怨道。
“這麼嚴重,那現在查得嚴嗎?”
盛葳若無其事道,聲音隔著口罩發悶。
“嚴個屁!頂多測測體溫而已。”
張海杏還手抱胸嘴上不留情道,
“看見穿醫護服的別躲就行,你口罩別戴了,不然這副鬼樣子,一會被準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