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的安全感從來就不只是簡單地來源於那雙特殊的手。
而現在那個人消失了,她也只能自己靠自己。
“他真的死了嗎?”
她聽見自己並不平和的心跳聲。
“你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嗎?”
他並沒有回答她關心的問題,與那雙小獸般的墨綠深瞳對視。
空氣重新迴歸寂靜,女孩只是轉身進屋將他的包拿出來遞給他,逐客的意圖明顯。
“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話音落下的瞬間,老宅的大門被開啟,但明明有什麼上了鎖。
男人離開之後,四周歸於安靜,院子再次成為她一個人的世界,她若無其事重拾起掃帚把地掃完,清理了剛剛屋中的狼藉。
看到桌上那被遺落的小盒,她想了想,最終將它塵封在了書櫃裡。
但她卻想不明白剛剛那場意外衝誰來的,是那個奇怪的男人?還是自己呢?
最奇怪的是,她明明跟他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
盛葳又重新爬上木梯,繼續來到爺爺的臥房尋找蛛絲馬跡,她不知道爺爺到底去了哪裡,現在只能儘可能地去找線索猜想。
雜亂的閣樓都快被她翻大半了,裡面的東西千奇百怪,有些她都沒見過,甚至沒聽過,形狀怪異的鏟子鎬子和工具之類的。
但她也沒覺得奇怪,畢竟爺爺這樣大的年紀,都是從那些艱苦的年代裡走過來的,有一些老舊的物件放起來也無可厚非。
她想起自己還沒有去爺爺的小店裡看看,都關了好久了,隔壁阿姨都來問過。
她捂著口鼻用袖子掃了掃從床頭櫃下找的塵封的樟木箱,箱底有一張只寫了幾頁的速記本,上面的內容也很簡短。
1958年格爾木至敦煌、1965年長白山至巴乃、2001年香港至…這些地方是有什麼講究嗎?怎麼越找越沒頭緒了呢?
這些天她依舊心中煩躁,心裡亂得連飯都是想起來才去吃,正打算做飯才發現家裡已經沒有什麼吃的了,甚至泡麵都沒有。
傍晚的暴雨來的蹊蹺,雨水伴隨著冷風打溼了她半身短裙下的小腿,幸好她出門前加了件衛衣,怕路面打滑也沒騎腳踏車。
便利店的白熾燈管在雨夜裡嗡嗡作響,有些接觸不良,付完錢,盛葳把買來的東西通通塞進書包,頭也不回地撐開門簾,開啟手中的雨傘孤身走進黑暗。
她扶著傘柄,開始想自己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即將滿十八歲的她剛讀完大二,自小學習十分優異,但全憑興趣和個人的特殊原因選擇學美術系。
畫畫和爺爺於她的生命來說是唯二重要的,她打算畢業之後做個自由工作者。
但她現在不想再繼續讀書,不僅學上的沒有太大的意義和用處,其中,還有個更大的原因,她想做一個膽大的決定……
等等…好像有人在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