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醫生就和我們說過,只要於德水捱過最難熬的第一階段,往後的治療便不會有什麼難度了。
其實這一階段捱過之後,他體內的癌細胞便屬於正常範圍了,往後的治療基本以鞏固為主了。
姥姥和姥爺別提多高興了,懸了半年的心終於可以落定了。
二姨更是不用說,她於鳳雲從此又多了個兒子,從此她便是兩個兒子的媽了。
那天到場的人有很多,光是二姨家飯店的服務員和廚師,就坐了兩大桌。
王小強和王姨,董大明和董叔董嬸,劉姥姥,王家的兩個兄弟,下坎村老鄰居們也坐了滿滿兩大桌。
師父和白援朝,還有大師兄,鬼叔林雪姐,還有舅媽和鵬飛哥,王媽,竇明俊,等坐了一桌。
姥姥家的一些遠房親戚們也都坐在一起,總之那天該來的人都來了,只是唯獨沒有白澤……
就在大家酒足飯飽,歡聲笑語仍在席間迴盪,宴席漸近尾聲之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我下意識地抬眼望去,只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 是白澤。
他身著一襲簡潔而得體的深色西裝,卻難掩臉上的倦意,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他的目光快速地在人群中搜尋,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最終,那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微微一定。
一時間,整個宴席彷彿都安靜了幾分,眾人的目光也隨之在我和他之間來回遊移。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來,心跳莫名地加速。
白澤邁著沉穩的步伐向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心尖上。
“抱歉,我來晚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歉意。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有些乾澀,半晌才說道:“你能來就好。”
這時,二姨抱著弟弟走了過來,笑著對白澤說。
“你可算是來了,德水這孩子今天可高興了。得水啊,你這名字還是你小白哥給起的呢,快讓你小白哥好好看看……”
白澤看向弟弟,眼中露出一抹溫柔,他輕輕地摸了摸弟弟的頭,說道:“小德水要快點好起來啊。”
隨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純金打造的長命鎖,套在了得水的脖子上。
弟弟似乎也不認生,對著白澤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還奶聲奶氣的喚了他一聲:“哥哥。”
我噘著鼻子,故作生氣的對他兇道。
“哼,你才見人家一次就叫人哥哥,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不叫我姐姐呢。”
沒想到,於德水伸出奶呼呼的小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臉蛋,笑著喊了我一聲:“姐姐!”
我一時呆愣當場,雙眼緊緊地盯著他:“你叫我什麼?再叫一次?”
“姐姐……”
“唉……”
我哽咽著應了一聲,隨後將他一把從二姨懷裡搶了下來,對著他的小臉一頓猛親,笑著笑著,眼淚便在眼眶裡止不住地打轉。
他叫我姐姐了,他終於不再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