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於德水便變成每半年化療一次,直到最後一次化療結束後,已經是三年以後了。
而我此時也成了一名高中生,我的中考成績並不理想,勉強分數夠上個普通高中,說白了,以我當時的成績很難考上大學。
我以為師父看見我的中考成績後會很生氣,可他卻出奇的平靜,甚至淡淡地誇了我一句。
“還不錯,你這幾年家裡負擔這麼大的情況下,還能考上高中,為師很欣慰。瑤啊,別太拼,要注意身體知道嗎。”
其實當年,師父有問過我,需不需要他借錢給我,那樣我就不用那麼拼命出去賺錢了。
我對師父笑了笑,告訴他我不累,我自己可以挺過去。
師父拍拍我的肩膀,只告訴了我一句話:“你若扛不下去,就對為師說,為師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我知道其實師父他是很想幫我的,但他卻不能輕易出手幫忙,因為這是我自己的路,只有我自己親自走完這段黑暗的經歷之後才能真正的成長,這個道理不光師父明白,其實我也是懂得的。
那幾年,我為了給弟弟湊錢治病,只要是跟道家相關的活兒我都接。
不管是哪家有紅白喜事要操辦,需要我去給看看日子、選選時辰,還是有人想找我批批八字、算算命數,又或是有主家被邪祟纏身,需要我走陰問事,把作祟的東西給揪出來,再給驅邪避兇,我都沒二話,一股腦兒地接下來。
只要能掙到錢,在不違背師門戒律的前提下,再辛苦、再麻煩的活兒我都願意幹。
甚至有時我還去快餐店裡打打零工,我記得那時候學生工每小時才給我們八塊錢,但即便那樣,我還是堅持了下來。
當然,為了維持一家人的生計,不光我在努力賺錢,二姨也是著實辛勞。
她把飯店改成了每天 24 小時營業,不僅如此,夏天的時候她還在飯店門口擺起了大排檔。
姥姥和姥爺也不去公園散步了,而是每天早早地就來飯店幫忙穿串。
他們的手都被籤子扎得千瘡百孔,慘不忍睹了,可仍舊不願休息半天,仍然每天堅持幫忙。
好在,那些最難熬的日子,終於被我們熬過去了……
二道山地藏寺的建築並不順利,即便有師父的幫助,可仍舊是狀況百出,一波三折。
一開始,上山幹活的建築工人老是在山裡莫名其妙地迷路,在山裡轉來轉去找不到正確的路,耽誤了不少工期。
後來師父幫忙解決了這個問題,結果又接二連三地碰到山體塌方,好好的山坡突然就嘩啦嘩啦地往下掉石頭和土塊,把剛整好的地方又給毀了。
再後來,挖地基的時候也不順利,不是挖到軟乎乎的土層,地基根本就夯不實,就是有地下水一個勁兒地往上冒,怎麼都弄不好,這工程進度就像蝸牛爬的一樣慢。
最後還是師父帶著工頭拜了烏祈的土地廟之後,事情才開始慢慢順利了起來。
故而,原本白澤說的當年中秋後便會投入使用的地藏廟,這麼一拖便是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