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在其中得覓一絲生機。
她也曾去過一些人口簡單的小鎮,鎮上人人相互認識,因此當一個被丈夫常年毆打的女人試圖從中逃出去時,被鎮上的人相互通風報信,抓回去了一遍又一遍。
男人走到她身旁。
“你從前沒來過嗎?”
她側目看他一眼,男人只披著衣衫,衣襟敞開,心口有她先前為了忍住聲音而咬出的齒痕。
她道:“來過的。”
“但是從沒好好看過。”
他好奇問:“那你來這兒做什麼?”
“採菌子。”她回身,“你餓不餓,吃不了烤兔,咱們不如吃點旁的。”
“好啊,你想吃什麼?”
“野雞,野豬,還是野鹿?我給你打。”
“不用,今日我請你吃。”
晚風迢迢,篝火熊熊燃燒,炙烤的香味一陣一陣傳來。
她請他吃的是一頓全素宴,有菌子,有野菜,還有她不知碾碎了什麼東西製成的調料。
她一邊烤著,一邊難得和他說起從前。
“……其實我會的東西可多了,只是僅能算是在打打零工,那時我覺得就靠著這些養活自己和娘親也不錯,直到我後來遇見了季述。”
“是他告訴我,想要賺大錢,不能僅靠接旁人的活,一定要學會自己尋找機會。”
好好的怎麼又提起季述了?
慕昭心中有些不悅,開口道:“那你覺得我和他誰厲害?”
“……都很厲害。”她誠懇道。
對她而言,無論是朝堂還是戰場,離她的生活還是太過遙遠,比起來還是賺錢更為要緊。
可沒有慕昭這樣的人守土安疆,她就沒法在京城安心地做生意。
兩廂真的很難一較高下。
抬眼見男子臉上的冷意多了幾分,似乎不大高興,她忙接著補充,“但你要更厲害一點。”
她盯著慕昭的臉,火光下,男人的冷淡消散不少,輕輕“哼”了一聲。
她抿了抿唇,壓出微微上揚的唇角。
她之所以和他講起過去,不是想要他吃醋,只是想與他說清楚她同每一個人的關系而已。
不過她也不介意多哄哄他。
她隨手遞給他一串:“這是鹿茸菌,聽他們村民說很補身子。”
“我可沒有給過旁人。”
慕昭敏銳捕捉到“很補”二字。
他凝著她手中他親手削出來的木枝。
……她又在暗示他什麼?
他面無表情地接過,警告她道:“等回去再說。”
兩人飽餐一頓後準備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