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虛弱道:“好像也不大行。”
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咬了咬唇,鼓足勇氣道:“那我……”
“麻煩你幫我叫冷水來吧。”他道。
月思朝略有些失望地啊了一聲,“只是叫冷水嗎?”
慕昭抬起眼眸,定定地望著她:“你已經幫我許多了,剩下那點藥性,我獨自壓一壓就夠了。”
屏風後傳來徐徐水聲。
手心仍有餘溫,她木著臉想,她方才為什麼在期待與他進一步發生些什麼。
可能還是她太熱心了,秉持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態,只可惜慕昭他不識好歹——
不不不,到也不能這麼說,他也許只是看穿了她的為難。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有點不高興呢?
思來想去,月思朝決定把她的不悅歸於她吃虧了。
她中藥的時候毫無記憶,甚至根本不知道歡好究竟是何種感覺。
他倒是爽了。
如今輪到他中藥,她在這兒賣力賣到手痠,仍不知歡好究竟是何種感覺。
他倒是又爽了。
她最快樂的一回是在一個夢境之中,還不是真的。
所以憑什麼呢?
這不公平。
對,定是因為不公平,才不是因為她對他有想法。
水聲漸停,很快,腳步聲便響在她身後,高大的陰影覆過來,她氣鼓鼓地回頭。
額頭觸碰到男子略帶胡茬的下頜,紅唇恰略過他冰涼的喉結,她眼睜睜看著它上下滾了一遭,帶來些讓她好容易穩下來的心跳再次悸動的壓迫感。
他只是越過她,取走茶壺,站起身來。
壓迫感頃刻消散。
很快,他為她取了壺新茶,在她身旁坐下,為她傾倒一杯。
衣衫鬆散,她的目光再度不自覺地被他掛著水珠的鎖骨吸引,好容易挪開,只見他修長的手指隨意搭在桌上,有意無意地輕叩著。
她不由去想,如果是他來摸她的話會怎麼樣……
不行不行,這也太淫亂了。
她默默蹙起眉。
“你不高興?”
男子的聲音響在耳畔,月思朝收回思緒。
她本就不喜歡鑽牛角尖,幹脆直白道:“不高興。”
不高興就對了。
被人挑起情慾卻無法紓解的滋味,她也應該嘗一嘗。
除卻這個,他還想好好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