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她究竟要嘴硬到何種地步,才願意同他表明心意。
難不成要等到他倆孩子都會上街打醬油的時候,再來追悔莫及地去倒追他嗎?
他強行把她按坐回床榻,蹲身拿過沾了水的帕子為她擦,沒好氣道:“你還想叫水沐浴?生怕旁人不知你在這兒做了什麼嗎?”
他嘴上毫不留情,手上的動作卻不重:“若不是這種藥物要男女的□□相融才可解,不然你就算跪下求我,我也不會碰你。”
她看著慕昭近在咫尺的面龐,覺得有些恍惚。
不久前還高高在上,對她出言不遜的男子,如今竟蹲在她面前,幫她擦這個。
不過她與他的親密也僅限於此。
邁出這間房門,他們依然是雲泥之別的兩個人。
他說他不會納妾,而她也配不上做他的妻子。
“如果是旁人中了這藥,你也會幫嗎?”她鬼使神差地問道。
昳麗的眉眼蹙起:“月思朝,你是不是有病?”
有沒有可能,旁人連進他房間的資格都沒有。
他沒好氣道:“幫,怎麼不幫,我這人心好,見不得別人受罪。”
她輕聲贊同:“你的確是個好人。”
他起身,把手中帕子丟在一旁,凝著她問:“你利用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的好?”
她搖頭:“我沒有想利用你,我也不會怪你。”
他呵笑:“你還怪上我了?”
明明是她逼他至此。
她不知哪裡又惹著他,趕忙道:“不怪不怪,沒有沒有。”
月思朝覺得他倆之間真要追究起來也就半斤八兩。
雖說是她主動找上的他,可真能找到床上去,他的不拒絕要佔很大責任。
畢竟他是武將,推開她實在是一件再輕易不過的事。
但她沒有選擇繼續質問下去,畢竟比起那點虛無縹緲的清白,還是她的命最要緊。
若他真那般死板,給她落下點病根,今後的日子就更難捱了。
她彎身去撿地上的衣裙,對他道:“我要穿衣裳。”
他未動,低低“嗯”了一聲。
她深吸一口氣:“所以你可以轉過去嗎?”
慕昭又“哦”了一聲,回過身,心想做都做過了,現在又裝上純情了,當初扒他衣裳的是誰他不說。
她堪堪繫上襦裙,還未套外衫,男子便又轉過身來。
……之前的事是迫不得已,如今兩個人都清醒著,再這樣沒邊界感不合適吧?
她不滿地扯過一旁的衣袍暫蓋著:“你怎麼總這樣啊,我還沒穿完呢!”
“你忘了穿這個。”
一隻大手遞到她面前,手指間纏著她小衣的系帶。
月思朝:“……”
她剛伸出手去,還未接過,門外便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房門被猛地推開,冷風便裹著雨絲席捲進來。
月思朝衣裳尚未穿完,她下意識慌亂地抬眸,還未看清來人,便見慕昭擋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