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試探開口道:“這事兒終究並非你情我願,你放心,我會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慕昭:?
手上力道未減,他蹙眉,難以置信地看向月思朝。
不過他很快收斂了情緒。
以退為進,他懂。
呵,想他主動提起給她一個名分是嗎?
她想都別想。
不是抵死不願承認她思慕自己,想嫁給自己嗎?
既然如此,那就自作自受吧。
月思朝讀不懂他變化多端且高深莫測的神情,但他手上的力道沒再加重,說明這個方向應當沒錯。
她鬆了口氣,認真望向他,接著補充道:“我不會要你負責的。”
怎麼?
見他不接茬,便想著再激一激他?
她是不是覺得他是蠢蛋,看不穿她那些小心思?
他回望她,試圖從她眼底看出些自以為是的算計,可是那雙清淩淩眸子裡除了誠摯,旁的什麼都沒有。
她好像真這麼想。
……她憑什麼這麼想?
什麼叫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什麼叫不要他負責?
那他算什麼?
只有女子的清白算清白,他的清白就不算清白嗎?
他的初次,他的掙紮,難道通通不值一提嗎?
瘀血被揉開,他把她的小腿狠狠丟在一旁。
其實他也不知他在氣什麼。
這女人若真的不想嫁他,他該去祖墳燒一燒高香,左右他是男子,這種事傳出去旁人也不會指摘他,只會道她虛榮,想要攀附他。
……那些俗人懂個屁。
他試圖用世人的眼光安慰自己,但未果。
他就是在氣她嘴硬。
都到這種地步了,仍不肯低一低姿態,連一句好聽的話都不肯哄他。
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按住她的後頸,拎小貓一般地連人帶衣袍一同拎起來,迫她站在他面前,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既然月姑娘看這麼開,那不如再做一回?”
眼見她狠狠皺了皺眉,身形微微有些顫抖,他心中冷笑。
裝得和什麼似的,真要不在意,那還怕什麼?
卻聽她嚴肅問他:“……你弄進去了?”
見她夾著腿,他這才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麼。
“怎麼?你怕懷了我的孩子?那你求求我——”
“我考慮考慮娶你”尚未說出口,她便輕聲道,“能不能勞煩你幫我弄一碗避子湯?”
“還有,我得洗一洗,方才流下來了。”
空氣就這麼靜默幾分。
慕昭被她氣得有些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