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著他的肩,握住他的手指,帶他去尋裙身的系帶。
他的眼前漆黑一片,觸感被不斷放大。
他能感受到她的綿軟和顫抖,也能感受到衣帶被緩緩拉開,甚至能感受到衣衫滑落時帶走的潮濕氣息和少女身上愈發濃烈的馨香。
指尖的薄繭時不時便會劃過她的肌膚,帶來些許令他心顫的曖昧與旖旎。
呼吸漸沉,眸色轉黯。
他忽然感覺有一股熱流直沖頭頂,又猛地往下,沖破心房,無可救藥地淌向腰腹。
燥熱、難捱、和夢見她時異曲同工,但心境卻截然不同。
畢竟從前他以為,她只會對他使些無傷大雅且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不會真的這樣算計與他的關系。
他開始後悔方才心軟答應了她的請求。
其實她的死活與他並沒什麼關系,他究竟在乎她什麼?
宮裡的男人這麼多,隨便拎出一位,都算她高攀。
她本來就和自己無關,今日他就算對她不聞不問,也並無半分錯處。
慕昭,你明知她對你別有用心。
是看顧她看顧上癮了嗎?
他自問道。
房間內靜默一片,月思朝倚在他的肩頭,體內的藥效橫沖直撞,已然令她意識模糊,陷入混沌之中。
他僵著手指把她放至幹燥舒適的床榻上,依著記憶起身走去衣櫃,從中摸了件衣裳丟給她,而後走至門前。
腳步聲戛然而止。
他抿唇,攥成拳的手緊了緊。
這種□□在宮廷朝堂之中屢見不鮮,他亦有所耳聞。
起初她痴纏他,不過是剛起了藥效,行了房事便可解,若待藥性深入肺腑,那才真是神仙難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醒來。
她活該。
愛死不死,跟他沒關系。
他深吸一口氣,煩躁抬手,一把扯去本蒙在眼上的布條,走回床榻前,垂眸去看她。
她安靜地蜷縮在他寬大的衣袍裡,全然沒了先前的鬧騰勁。
肩頭自他的衣衫中露出一隅,在墨黑之下襯得更為雪白,垂順的料子勾勒出她腰間最為纖細那筆,他知道那裡握起來極為柔軟。
如今她腦海裡連那些不可說的念頭都已不複存在。
她難受極了,卻不記得自己為何會這般,只覺得周遭的空氣變得悶熱,令她呼吸不上來。
她試圖努力睜開眼,眼前卻是昏暗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好在她還聽得見雨滴落在屋簷的聲音,只是變得嘈雜紛亂,仿若混了誰的腳步聲,朝她大步邁過來。
一定都是她的幻覺。
聽說人死前都會産生幻覺,那她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她默默地想,若是真死了,也只希望不要把她埋在月家的祖墳裡,不然做鬼也鬧心。
恍惚間,她感覺到一隻頗俱力量的大手掰住了她的肩,強行令她仰面,陷在柔軟的床榻上。
而後那隻手扣住了她的後頸,纖細脆弱的脖頸被迫微微揚起,緊接著,似乎有比昏暗更黑的陰影籠罩下來,帶來蠻橫的吻。